他们在电话里头聊得欢快，殊不知无数正在收听广播的听众们，早就人都麻了。</p>
还真就聊起来了？</p>
甚至在探讨学术层面，一个电台主持人和一位退休的大学教授，竟然有点平分秋色的感觉？</p>
我是谁？</p>
我在哪？</p>
今夕是何年？</p>
由于季皋的年龄和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还真没人生出要催促或者不耐烦的心思。</p>
更重要的是，两人闲聊归闲聊，问题是干货那是真的多啊。</p>
你平时有多少机会能接触到北大最顶尖教授的文学艺术公开课？</p>
现在就相当于有个免费的机会，摆在眼前，大家巴不得多听一点，多吸收一下来自大佬的知识灌输，哪怕听不懂，光是参与其中，都是一种艺术层面的熏陶和享受。</p>
——“你昨晚在干什么？”</p>
“我在听季皋老师的讲课。”</p>
“季皋是谁？”</p>
“呵，季皋你都不认识？自己去找度娘要答案吧。”</p>
想想这个画面都让人觉得心情舒畅，毛孔舒张。</p>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p>
而包括杨铭在内，众多在电台前收听广播的北大学子们，此刻则陷入到了莫名的迷茫之中。</p>
我们刚刚耳朵都听见了什么？</p>
季奶奶在和一个电台主持人认真地探讨艺术理论问题？</p>
这种感觉就跟你突然发现，平时在校门口摆摊卖烧饼的大叔，突然有一日摇身一变，站到了讲台上，和你最尊敬的老师就艺术问题侃侃而谈，不分伯仲时，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一样。</p>
还切磋起来了？</p>
他也是高手？</p>
估计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感觉也就和此时此刻的自己差不多吧？</p>
一时间，顾知书在大学生心目中的地位，瞬间就从“有点文化修养在身上的电台主持人”，一跃上升到了“扫地僧”的程度。</p>
连他原本已经熟悉的声音，在这一刻都变得有点神秘高深了起来。</p>
仿佛自带魔音阵一般，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p>
此子，不可小觑！</p>
“哎呀，不好，都快凌晨三点钟了，怪我怪我，聊天聊得兴起，忘记了时间，打扰到了小顾老师的工作。”</p>
季皋身旁的闹钟铃声响起，让她这才惊醒过来，原来她一个人就占据了几乎全部听众来电的时间。</p>
这让季皋感到颇为自责。</p>
她知道要是往常，顾知书肯定会打断听众的说话，以便掌控节目的节奏和时间。</p>
只是因为她的年龄摆在那里，年轻人才不好意思打断罢了。</p>
属实是她自己的失礼。</p>
季奶奶懊恼地拍了拍额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