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很深，让人一眼看不透。</p>
“我知道你是真心实意想帮我，我也知道如果不是你，我连这一万块都没地方挣。</p>
我知道你是个不错的人，所以你才会给我这个机会，不然出了这个房，你想找谁找不到？</p>
大把漂亮的女人，不止我一个。这是我的荣幸，所以我也舔着脸问问你，能不能让我有个适应的过程？</p>
拜托了。”</p>
我几乎把我此生最卑微的话都说上了。关键时刻，我只能把所有的东西全都拆下来踩在地上。</p>
希望能获取到更多时间，更多机会。</p>
倘若他真的会动心呢？</p>
“林业妈妈，或许，你对我有些什么误解。</p>
或许你觉得自己太过聪明，但我想跟你说的是。”</p>
他把酒杯放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碰响。我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杯子，身心都僵住。</p>
“别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走过来，手摁在我头上，我的下巴瞬间抵着茶几，剧烈的疼痛传到头顶。</p>
我忍不住痛呼。</p>
“在我这儿就从来没有什么特例，你也不用大费周章显示你的聪明。</p>
对我而言，我想玩到什么程度取决于我心里的想法。谁都掌控不了，明白吗？！”</p>
他再次用力一摁。</p>
我感觉下颌仿佛都要裂开一般，这种疼痛直击心脏，仿佛随时会毁了一个人。</p>
“东西准备好了吗？”</p>
他这话说给那两个男听的。</p>
“早已准备好了。”其中一个说。</p>
“那就拿出来。”然后姓陈的把目光转过来，隔着一段距离盯着我。在我和他的对视中视线一点一点黑魔化。</p>
我看到他脸上的笑，跟鬼魅一样。我的心一下子被一张巨大的网罩住，密不透风，呼吸功能也被关上。</p>
“那就好好伺候她，先给她加点调料。”</p>
“是。”</p>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拿出一支针剂，大拇指摁在推剂处，像魔鬼一样一步一步朝我靠近。</p>
我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往后抵，从沙发一直推到阳台门，我迅速把门打开想出去，想从外面把阳台门关上，想对着外面呼救。</p>
“你别过来！别过来！</p>
别过来！</p>
你再过来我就从这儿跳下去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从这跳下去？！</p>
你别过来！！！”</p>
然而人家一把就把我拉过来，我的身子重重撞在阳台玻璃门上，我以为玻璃门会碎，巨大的声响像要震聋我的耳膜。</p>
“不要！不要！！！我们走开，给我走开！！！</p>
陈先生，如果你现在让他们停下来，我保证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你这些事儿。我一定会守口如瓶，不告诉任何人！</p>
但是，如果你让他们继续，要么今天你就把我弄死在这儿，反正我也不想活了！</p>
但如果你弄不死我，我出去一定会把这件事昭告天下，我会让警察抓你！</p>
我说到做到！”</p>
我一边拼命的躲着针剂，终于露出凶狠的爪牙。</p>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p>
然而他似乎并不为所动。</p>
“你可别忘了，我虽然有个儿子，可我身后什么都没有。我儿子的手术费凑不齐，未来也没希望。</p>
我早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光脚不怕穿鞋的。</p>
陈先生，你儿子那么可爱，你的家人，你的财富。</p>
你真的愿意搭在我这么一个女人身上吗？你觉得值吗？”</p>
“你快点让他们停下！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p>
针尖已经抵在我的皮肤上，随时穿破，与我的血液融合。</p>
“你真的就不怕吗？！姓陈的，我有机会从这出去你一定跑不了！</p>
一定！！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p>
药剂在我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渗透进我的皮肤，融入我的骨血。</p>
我的心随着被推进的药剂一点一点凉下来。</p>
最后彻底被冰封住一般，再也不动弹了。</p>
完了。</p>
今天注定要沦为他们的玩物。</p>
李云烟。</p>
一开始这条路就是你想要的，现在你满意了吗？</p>
我的意识一点一点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通体燥热无比，仿佛有一团火，一直在我体中燃烧着，持续释放热量。</p>
我已经开始融化，我能感觉血液在一点儿一点儿往下滴，仿佛化雪一般。</p>
两个彪形大汉逐渐在我眼前被放大，我看着他们的眼睛，他们的神情，如同饿了几年的饿狼。</p>
终于找到他们的猎物。</p>
有什么东西被撕开的声音盖过我说的“求求你放过我”的话音。</p>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撞击门，声音很乱，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仿佛看见王伟那熟悉的脸，我仿佛听到他的声音。</p>
他在叫我。</p>
他一口一个“烟儿”从口中出，声音那么好听，那么急切。</p>
应该都是梦。</p>
肯定是个梦。</p>
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我都没有接他电话，也没有回他信息。</p>
我什么都没有做。</p>
全世界我都不怕，我就怕这个事儿暴露在他那。</p>
不是因为我承受不起这件事儿带来的后果，我是不想让他难受、担心、恨我不争。</p>
我不想让他处处为我扰心。</p>
对不起。</p>
对不起。</p>
我被人从床上拉起来，一件布料粗糙的衣服盖在我身上，不知是我皮肤太娇弱还是衣服布料实在太粗糙，我竟然觉得有点疼。</p>
好疼。</p>
“抓好衣服，去外面等我。”</p>
我用力睁开眼，强硬撑着保持清醒，眼睛眨了好几次。</p>
“王伟？</p>
真的是你？”</p>
“出去！”</p>
“可……”</p>
剩下的话我再也没有机会说，被他从房里推了出来。我转身整个人倒在门上时却只听到房间里打斗的声音。</p>
“王伟，王……</p>
王……你出来，你打不过他……他们……出，出来呀~~”</p>
后面的事我再也没有意识，我整个人仿佛坠入一条狭长而深的溪流，一条源头从高山而起，流入山底的溪流。</p>
期间会越过高耸的石头，越过河底的树枝或是别的尖锐物。</p>
它们将我的骨、我的肤刮得生疼，可我的头沉重得很，想醒过来却睁不开眼。</p>
直到我耳边传来一道熟悉又令我沉醉的男性嗓音。</p>
他轻轻叫我。</p>
“烟儿？”</p>
“烟儿？”</p>
我费力睁开眼，看见他不断张合的嘴角，还有脸上简单处理过的伤。</p>
“你醒……”</p>
“王伟！”我扬身搂住他脖子，死抱不放，仿佛松开一点儿他都会从我眼前消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