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和他一起上京……</p>
南神医又怎会遭此横祸？</p>
他叹了一声，背靠着墙，出神。</p>
“主子，去吃点东西吧……”</p>
燕承煜摇头。</p>
“我得守着哥，不然……我不放心。”</p>
十七看着紧闭的房门，攥了攥拳。</p>
“我替主子守着。”</p>
“……下去吧。”</p>
十七欲言又止，只能听命行事。</p>
半日时光，内里听不见了声音。</p>
燕承煜倏忽弹起，调整了下情绪，敲响房门。</p>
“哥……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p>
“不……”</p>
听见元陌的声音，燕承煜这才松了一口气。</p>
“那要不要见见弟弟？”</p>
“不见，枝枝还没睡醒……”</p>
“哥……”</p>
燕承煜更忧心了。</p>
完了……</p>
哥的脑子坏了……</p>
内里。</p>
元陌帮南枝换了干净的衣服，揽着她睡在床上。</p>
披风都没脱。</p>
一个人自说自话。</p>
“枝枝，你记不记得我们刚搬到老院的时候？</p>
那时候元夕和元夜在新房吃不饱饭，总是来老院偷吃。</p>
你分明知道，却从不拆穿……”</p>
他嘴角挂着笑，凄凉又甜蜜。</p>
“对了，还有一次，老房子漏雨，你一个人手忙脚乱，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像个废物一样……</p>
你都那么累了，还会照顾我的情绪……</p>
我们两个人就缩在西卧的小床上。</p>
后来我终于能站起来了，枝枝，你知道我多开心吗？</p>
我想，我终于能不让你一个人了……”</p>
他笑着笑着就哭了。</p>
哭着，将头埋在她冰冷的身体里，哽咽。</p>
“可是你看啊，枝枝……我就算能站起来，也还是个废物……”</p>
他呜呜哭着，声音愈发撕裂。</p>
“我连王二赖都不如！上什么京，赶什么考！</p>
我连你都护不住……”</p>
他咬着自己已经溃烂的手腕伤口，嘴里腥咸四溢。</p>
疼。</p>
疼的舒服。</p>
“枝枝……我错了，我们不上京了，我们回家好不好？”</p>
我错了，我错了，枝枝……</p>
我不考了！</p>
我们回家吧。你跟我回家！”</p>
他抱起南枝的身体，抱着她，呜咽。</p>
“你说话啊！枝枝……</p>
不要不理我好不好？”</p>
好凉啊……</p>
枝枝，好凉……</p>
她的手从来不会这么凉的！</p>
难道她……</p>
真的……死了吗？</p>
不！</p>
不会！</p>
不会的……</p>
枝枝，是小神仙！</p>
小神仙怎么会死？</p>
“枝枝……你说说话，你和我生气，你说句话好不好？”</p>
想到她第一次因为其他女人，因为程小禾和他生气。</p>
他拿起南枝的手，冰凉的手。</p>
放在自己的脸上，用力拍打着。</p>
“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去……</p>
去找那个小乞丐，找池美娟，找陈玉玲！</p>
陈玉玲可就在隔壁呢……</p>
枝枝，你不气吗？</p>
骂我啊！打我啊！</p>
枝枝……别留下我一个人啊！</p>
带我一起走……”</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