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俺）——呜（就）——不！”</p>
猫猫挣脱陆西雨的束缚，奔驰着三条腿向餐桌上的小黄鱼跑去，瞬间留给她一抹残影。</p>
“……”</p>
“行吧，也许是我鼻子的问题，我也去洗一个。”陆西雨拿起衣服，走向浴池。</p>
她也不是很讨厌那股香味，相反，陆扬房间的味道很好闻。</p>
只是这种香太让人记忆深刻，扰人心智，稍不留神就可能永远也忘不掉。</p>
忘了自己，沉迷于另一个人的味道，这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p>
十月份的深秋，凉意渐浓，月光领着寒霜昼夜奔赴。</p>
坐在露台上赏花的陆西雨知道，圣诞过后，大地将迎来覆盖万物的雪。一整个冬季，虫子蛰伏，种子蕴藏，而她，也将面临寒症频发的痛。</p>
“小语，你在外面还好吗？”手机里传来外婆嘶哑的声音。</p>
陆西雨含泪翻看着手机，怀疑是不是刚修的手机音质出了问题？</p>
“外婆，我很好。您呢？”</p>
“小语，天气要冷了，你一定要按着乌婆子的药方坚持喝药。”电话里外婆叮嘱道。</p>
一想起那苦到怀疑人生的中药，陆西雨整个人都要不好了。</p>
她一直认为那个老婆子定是故意整她的，谁会往驱寒的汤里尽下些奇苦无比的药？</p>
亏了她还挖了三天三夜的坑，才把无人敛尸的老婆子给埋了。</p>
“我知道了，外婆。”陆西雨丧气地回道。</p>
电话里老人笑了一声，但声音依旧嘶哑：“外婆知道孙孙怕苦，所以我到山里找了一些山蜜，已经要你陆伯伯托人带过去给你了。”</p>
山蜜……</p>
刚被苦味憋回去的眼泪又不禁蕴湿眼眶，“外婆，您以后别再去找山蜜了，那些悬崖那么高，万一摔下来怎么办？……您放心，我可以去买棒棒糖，不会苦的。”</p>
“傻孩子，棒棒糖哪里有山蜜——”</p>
外婆的话没说完，电话里隐隐漏出舅妈的咒骂声，“你个死老太婆，瘸着腿还要到处跑，存心给我找不痛快是吗！！”</p>
“小语，先不说了哈，外婆还有事。”</p>
那边的电话被紧急挂断，陆西雨立马捂着声音哭了起来，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p>
被挂断的电话没多久后又打了过来，这次说话的是陆风伯伯。</p>
“小雨啊，你外婆托我给你寄了点东西，我填的是你学校的地址，你到时候要记得收一下。”</p>
“伯伯……我外婆……为什么会瘸？”</p>
“……”陆风听到电话里的掩泣声，愣了一下，而后对陆西雨开解道：“嗨，没多大的事呢，你外婆就是爬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也没摔到要害，扭到脚而已。你别太担心了。”</p>
“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之后，你外婆天天到山里去捣腾草药，就怕你冬天难捱。一边给你找几味城里买不到的苦药，一边又给你找蜜，老有精神了。老人家嘛，你要是过的好了，她就有盼头。”</p>
“傻孩子，别难过了，放心吧，我天天给你盯着你外婆的呢。……”电话那头陆风伯伯喋喋不休地跟她唠着。</p>
“伯伯……谢谢您……”陆西雨缓过难受的劲，对陆风感谢道。</p>
整个陆家镇，唯一能对她这样好的人，也只有陆风了。</p>
隔了好久，陆风犹豫着开口道：“小雨……你……在云城见到扬扬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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