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在刻苦练习下，姜萍的左手字写得也很不错。</p>
在这一众闺秀中，若不看姜芙的字，只看她的，确实是遥遥领先。</p>
但现在，有珠玉在前，这字就显得不够看了。</p>
那句话怎么说的，天赋决定上限，努力决定下限。</p>
文贵妃还算给面子，轻轻颔首：“写得不错。”</p>
那嫔妃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p>
泪眼婆娑的夏莲儿也不哭了，替她的萍姐姐感到高兴。</p>
只有姜萍白了脸，原本紧握的拳头，在听到这四个字之后，握得更紧了。</p>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姜芙。</p>
却意外地发现，对方竟然也在看着自己！</p>
一瞬间，姜萍遍体生寒。</p>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给盯上了。</p>
姜芙对姜萍的反应感到十分满意。</p>
她甚至还微笑着，张开嘴，无声地对姜萍说道：“慢、慢、来。”</p>
是的，慢慢来。</p>
你窃取我的作品，欺世盗名，以此来获得贵人的青眼。</p>
最后甚至罔顾人伦，害死大房全家，纵容二房夺走爵位和家产。</p>
这还不止，你生的儿子是臭名昭着的暴君，昏庸无道，重用奸臣酷吏，导致整个中原大地民不聊生，饿殍遍地。</p>
最后更是招致北方游牧民族南下，国家割裂。</p>
你们母子俩，一个踩着亲人的血上位，一个留下千古骂名。</p>
结果，这就是众人眼中的爽快大女主文？</p>
还真是你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啊！</p>
开什么玩笑！</p>
姜萍很想大喊一声，让所有人都看看姜芙此刻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所谓的清高、孤傲、不懂人情世故？</p>
她分明得意至极！</p>
但她只是动了动嘴唇，然后就死死咬住了牙关。</p>
“陛下驾到——”</p>
远处，有太监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拍掌提醒。</p>
一行人朝这边走来。</p>
随着他们行进，四周的宫人纷纷跪了下去。</p>
站在人群中的姜芙也看过去。</p>
她如今的视力很好，哪怕离得还很远，姜芙依旧一眼就看到了皇帝。</p>
倒也不是因为皇帝多么英明神武，高大威猛，而是因为他穿着一身明黄，被一堆人簇拥在中间。</p>
事实上，皇帝并不算高，只能说是中等体型而已。</p>
而且，他毕竟已经六十多了，哪怕保养再好，姜芙还是注意到了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松弛，上面也有了斑斑点点。</p>
然而，帝王气势十足，姜芙不得不承认这一点。</p>
连她也不自觉地随着众人一起低头，跪下，老老实实行礼。</p>
之前不是就有人说过，说现代人穿越回了古代，哪怕伪装得再好，别人看不出来，但做皇帝的肯定可以。</p>
就是因为现代人对皇权，没有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畏惧。</p>
无论哪个皇帝，都能一眼看出你是否畏惧皇权。</p>
为了不穿帮，甫一来到这里，姜芙就反复叮嘱小爆。</p>
“一定要时刻提醒我啊！”</p>
小爆重重点头：“好咧，论阿谀奉承，论奴颜婢膝，我们是专业的！”</p>
姜芙跪在地上，眼睛盯着地面，一动不动。</p>
她听见皇帝开口让文贵妃不必多礼。</p>
又听见文贵妃娇滴滴地请安，还有那几个嫔妃见缝插针地和皇帝问好。</p>
“爱妃在这里做什么？”</p>
皇帝拉着文贵妃的手，笑容和煦。</p>
他早就看到了这群少女，但身为帝王，再想生儿子，也不可能像个急色鬼那样，拉一个顺眼的就滚上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