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奥幕点点头，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叫青年更加拘谨。</p>
“我的问题始终不变。”青年试探了半天才堪堪说出口，他对这个问题的执着程度让奥幕感到兴趣盎然。</p>
“从你来到帝斯曼家族试图监视希尔顿的那天起。”奥幕如约回答。</p>
“这么早?”青年眉心蹙得死紧，奥幕双眼微眯，他能将青年此刻的心情变化全数设想出来。</p>
“你怎么发现我的，我的能力一般人根本无法识破，还是说……你其实是某种透视超凡能力者?”</p>
青年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直视奥幕，后者的状态却明显轻松许多。</p>
“这是第二个问题，朋友，你太心急了。”</p>
经奥幕这么一提醒，青年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他因被看穿身份的窘迫而急切想要知道答案，差点忘记了自己此番行动的一大任务。</p>
“作为交换，你可以问我问题。”当反应过来后，青年只能选择先妥协，再从长计议。</p>
“我的问题很简单，你在组织里有亲眼见过她吗？”</p>
“他?”青年明显有些茫然，“你指的他是谁?”</p>
“你为止奋不顾身的那个人。”</p>
“……当然见过。”青年回答得磕磕绊绊，他不清楚奥幕为什么问自己这种……无关紧要的事。</p>
“好，我的问题结束了。”奥幕点点头，靠回椅背的同时又做了个“请”的动作。</p>
“你的问题只是……这么简单?”青年开始怀疑奥幕，可奥幕却只是语气慵懒地提醒了他一句。</p>
“这就是你的第二个问题?”</p>
该死，搞错了!</p>
奥幕能看到青年的表情在诠释那个内化想法，但他依旧没默不作声。</p>
“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我之前问你的那个。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你是某种透视超凡能力者吗?”</p>
“你的提问方式并不巧妙，朋友，别试图将两问题塞进一个问题的壳子里。”</p>
奥幕一眼就看穿了青年的小花招，虽然那只是青年在极度迷惘情况下的条件反射行为。</p>
“好吧，我希望获得……后半部分的答案。”青年缩小了问题圈子。</p>
“我确实有超凡能力。”奥幕对上青年诧异的双眸，神色真诚又平淡，这倒让后者开始不知所措了，奥幕猜青年一定在后悔自己方才为什么不直接问“你的超凡能力是什么?”这类的问题。</p>
“现在轮到我了。”作为这场对话的发起者，他的态度泰然自若。</p>
“你的命令下达者今夜派你来接近我，他给你下达的命令要求是什么?”</p>
这是个很讨巧的问法，和奥幕一贯的提问方式完全吻合。</p>
这一次青年脸上并没有露出为难的表情，但很快这种怡然自得就变成了担忧。</p>
“你在打什么主意?”</p>
奥幕这一次没有回答，也没再给出提醒，他只是挑起眉梢，意味深长地看向青年。</p>
青年立刻意识到自己在对话中犯下的可怕错误，脸上顿时愁云惨雾起来。</p>
“这不是我的第三个问题。”青年后悔的动作快过语言。</p>
奥幕依旧没有回答。</p>
青年有些垂头耷脑，他表现出了明显的挫败。“他们想向你提出合作。”</p>
他们?一个很有意思的回答。</p>
奥幕微微昂首，示意青年继续。青年短暂犹豫后，选择接受奥幕的要求。</p>
“他们有自己的猜测。”青年说，“其中有人怀疑你其实从一早就看穿了我的伪装和行动。”</p>
说到这，奥幕明显感觉青年瑟缩了一下，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伪装被旁人轻而易举地看穿，这既是一种威胁，也是一种耻辱。</p>
“我猜这位提出怀疑的人就是极力主张你今晚行动的强大推手。”</p>
“你猜对了一半。”</p>
“看来你并不打算把另一半也告诉我。”在青年看来，爱慕做出脸上那种苦恼的表情简直轻而易举。</p>
那太具迷惑性了，他的手下败将就是被这种表象欺骗才会落入他的圈套。</p>
“他们对你的全部了解都通过我一个人。”青年巧妙地转移了话题。</p>
“他们自诩把你看得很清楚，甚至是了如指掌的地步，但是我却并不这么认为，想要了解一个人，单单长期相处是不够的，还需要两者的共鸣才行。”青年的这一说法出乎奥幕所料。</p>
他貌似没有预料中那么死板呆愣。</p>
“我和你算不上同一种人，奥幕，但在某些方面我能够理解你，虽然我在向他们传送有关你的消息时竭力避免个人喜恶对最终评价的影响，但是那些有关你的文字里多多少少还是掺杂着我的情绪。”</p>
“有趣的说法，朋友，也许我们可以更近一步地了解彼此。”</p>
“越是接近你，越是了解你，我就越是明白一个道理。”青年没有去接奥幕的话。</p>
奥幕倒是乐得倾听。</p>
“你就像是一个黑洞，靠近你的人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最后都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消磨殆尽，化为你的养分。你的心是枯萎的，但是那群常伴你左右的蠢货却还没有看出这一点。”</p>
“留下你果然是明智之举，你给我带来太多惊喜了，我的朋友。”奥幕抚掌，对青年所做的评判不发任何个人意见。</p>
“所以你其实并不主张今晚的行动?”奥幕挑明了他的猜测。</p>
“我当然不主张，没有人愿意自投罗网。”</p>
奥幕听明白了，这位敌*对*组*织的青年对他有很大意见。</p>
“但你现在既然来了，我还是对你们的计划更感兴趣。你们想好寻求合作，想要摸清楚我的态度，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我早就给你了，我的朋友——我也同样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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