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雪轩大门，姜也止住脚步。</p>
他向顾银韵行了个礼：“小姐，您风寒刚愈，也不要太过劳累，回屋里歇下吧。老朽也要是时候回翊府了，您多保重身体。”</p>
顾银韵点头，没多挽留。</p>
姜也转身离去，渐行渐远，与他一同离开临雪轩的，还有蓄了满肚子火气的桐戈。</p>
宫宴落幕，风邪亦驱。</p>
顾银韵见了好多人，发生了好多事。可一切尘埃落定时，临雪轩还是那般清冷幽静，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p>
*</p>
桐戈，太子季寰的贴身侍卫。</p>
虽然被暂时支开，去盯着临雪轩里太子妃的情况，但他仍然是季寰最信任的侍从，是太子府里说一不二的重要人物。</p>
府里的其他侍卫都听他的。</p>
故而当他们被桐戈命令着“押住翊府来的老头，不许他出府”时，无人提出异议，并三下五除二地把姜也控制住了。</p>
桐戈则守在书房，等殿下回府。</p>
季寰今日去视察京郊的守军，往返路远，于是便在军中吃了午饭，直至未时才回。</p>
桐戈等的饥肠辘辘，便倚在门廊上盹了一会。再然后，他被一脚踹醒。</p>
“让你守着临雪轩，你跑这里来偷懒？”季寰语气不悦。</p>
他一看到桐戈就想到顾银韵，一想到顾银韵，心中就不痛快。说来可笑，他竟会被一个女子牵动情绪。</p>
“属下有要事禀报。”桐戈抱拳正色。</p>
季寰斜他一眼，进入书房，桐戈赶紧跟上。</p>
“属下听见，翊府的那位老先生告诉太子妃，不要再往殿下的茶水里下药了。”桐戈道。</p>
言罢，他一脸期待地看向季寰。</p>
季寰冷眼看他：“桐戈，茶水有问题你我早就心知肚明。也值得你当成个新鲜事，报来给我听？”</p>
瞧着形势不对，桐戈立马补充：“那老先生已被属下扣在府中。”</p>
季寰皱眉：“扣留他作甚？”</p>
桐戈一噎：“当然、当然是让他招出顾钰的阴谋，就算扳不倒翊府，也能敲打一二，灭一灭顾钰嚣张的气焰。”</p>
季寰定定地看着桐戈，半晌后……</p>
“嗯，考虑的不错。”</p>
极为敷衍的夸赞，要桐戈来说，他从殿下脸上看不出半点高兴的意思。</p>
桐戈预感糟糕，眼皮直跳：“谢、谢殿下……”</p>
话未说完，一卷书简砸到了他脚边。力道极大，几乎能将地面砸出一个坑洞来。</p>
“桐戈，你越活越回去了是吧？”季寰发怒时情绪并不外放，而是敛着的、收着的，低沉的声音极具压迫力，让人忍不住冷汗直流。</p>
“你以为翊府为什么能屹立千年不倒？顾钰那小子，连父皇都要敬他三分，你动他的人，只会是打草惊蛇。”</p>
桐戈冷汗直流，麻利地跪下：“是，属下失职，属下这就让人把老先生放了。”</p>
季寰懒得再看他：“滚回去。”</p>
桐戈作势欲滚，滚了一半觉得实在有些丢脸，便又转身回去，想说些什么挽回自己的形象。</p>
“桐戈？”季寰挑眉。</p>
桐戈脑袋一空，张嘴便道：“属下还听说，太子妃原来是个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