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出软椅，一声厉喝。</p>
“想吻你。”季寰坦率直言，黑沉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住她瞧，“不行吗？”他还反问。</p>
面对这样的季寰，顾银韵无话可说。</p>
冬至过后，季寰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说他疯吧，他大多数时候表现得与常人无异，可若说他正常，他偶尔的表现……</p>
实在是有些不要脸。</p>
顾银韵深吸一口气，抬手拍了拍脑门，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p>
“季寰，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她生硬地转移话题，“皇帝没有刁难你吗？还有，你来临雪轩找我是为何事？”</p>
她挂上严肃的神情，抛出一连串的问句。</p>
季寰微微皱起眉头。</p>
他似乎很想继续刚才的那个吻，但手指动了动，还是站起身来，整理衣袍，变作正经人的模样，优先回答顾银韵的问题。</p>
“谢家那边暂时稳住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找麻烦。”他道，“至于我来临雪轩，当然是有事要办……”</p>
他顿了顿，问：“桐戈呢？”</p>
“凝冬有动作了，桐戈正盯着她。”</p>
顾银韵边说边取来衣桁上的斗篷，另换了一双易于行动的靴子，摩拳擦掌，蓄势待发。</p>
“你做什么？”季寰问。</p>
“准备出门呀。”顾银韵答得没有半点犹豫，“我猜，你应该要去找桐戈，和他一起盯着凝冬了。我也要去。”</p>
“不许拒绝。”她抢先堵住季寰的话，“这里闷死了，我要出去透透气儿。你要是不许，我就回翊府去了。”</p>
听她提及翊府，季寰微微蹙眉。</p>
“顾钰来接你吗？”他神色淡淡地问，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嘲弄，“哦，我忘了。你对逃跑这种件事轻车熟路。”</p>
好好好，翻旧账是吧？</p>
顾银韵无言以对，并且气得脑子发懵：“季寰，你不要脸。”</p>
“嗯，你说得对。”季寰无所谓地轻笑，他变回了往常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路过顾银韵时，却一把捞过她的胳膊。</p>
“你干什么？”</p>
顾银韵像只机警的兔子，一有风吹草动就机警地跳脚。</p>
“不是说要出去吗？”季寰乜斜她一眼。</p>
“走吧。”</p>
*</p>
冬意渐深，虽说阳光还算晴好，但洒落在大地上，却是冷冷清清，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暖意。</p>
凝冬穿着厚重的棉衫，仍被冻得瑟瑟发抖。</p>
一路上，她疑神疑鬼，不住地向后张望。她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可甫一回头，除了光秃秃的树杈，半个人影也瞧不见。</p>
“可恶……”</p>
她一边碎碎骂着，一边步履匆匆往角门处赶。天气寒冷，她赶到时，角门的两个侍卫正蜷在门廊下，围着一个铁皮炉子烧茶喝。</p>
“来了。”他们对凝冬客气地点点头，“喝口热茶吗？”</p>
“不用。”凝冬无心接受他们的好意。</p>
她的眼神不住地看向侍卫身后的那个房间，焦急问道：“那位大人来了吗？”</p>
谢瑶死后，这已是她的第三次拜访了。</p>
前两次皇帝的人都爽了约，若是这次还是见不到人，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被彻底抛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