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忧心。”季寰点点头,婉拒。</p>
袭来的刺客基本绞杀殆尽;禁军有桐戈坐阵,无有岔碍。</p>
顾钰手里的牌不剩多少了,即使还派了人在路上设伏,他太子府的侍卫也足可应付。</p>
更何况,到了翊府便有父皇的廷卫接应。</p>
而隐匿在京城的暗夜中伺机而动的,还有数月前便被父皇从北疆召回的谢大将军,和他手下的一队精兵良将。</p>
父皇早就注意到了翊府暗中的异动,召谢大将军回京,就是为了给禅位礼保驾护航。</p>
“季寰,你就非倔不可吗?”顾银韵很是气恼。</p>
“那禅位礼就非要进行不可吗?”季寰反问,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堵得顾银韵说不出话来。</p>
他整理好衣衫,捏一捏顾银韵气鼓鼓的面颊,颇有些无奈地叹道:“银韵,我是白鸾帝国的太子。”</p>
“我知道。”顾银韵皱眉,把他的手拍掉。</p>
“首先,我有能力应对那些艰难阻碍。帝国历代太子,继位时遭遇血腥动乱的可太多了,你无需太过忧虑,把它当做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p>
季寰解释道,语气温和,耐心极好。</p>
顾银韵与他不一样,是在旭日暖阳、和风细雨中受人呵护着长大的。</p>
她只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被吓坏了而已。</p>
“而且……”他突破顾银韵的手臂防线,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帝国未来的皇帝,可不能是一个遇到危险,就连大路都不敢走的胆小鬼。”</p>
一位皇帝,理应拥有让所有臣子都为之敬畏的强大魄力。</p>
这魄力,靠躲避与退让是无法得到的,而仅有表现出涤荡一切危机的凶悍实力,才可以取得。</p>
顾银韵眨眨眼睛,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p>
“好吧。”她塌下肩膀,妥协了,“但你还是要小心啊,季寰。”</p>
“我……我就不同你一起去了。”她咬着唇瓣,“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去了也是添乱。”</p>
最主要的是,季寰到了翊府,几乎是无可避免地会与顾钰产生冲突。</p>
季寰不是胆小鬼,但她是。</p>
无论季寰还是顾钰,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受伤都会让她感到伤心,她制止不了这些,所以只能自欺欺人地选择不看。</p>
“好。”季寰理解她的难处,安慰地放轻声音,“那你就在府中等我。”</p>
顾钰应当不会失心疯到对自己的妹妹下手,他离开后,府中相对会是安全的。</p>
而且,他不会带走府中的全部侍卫。</p>
留在府中的那些人,他们会保护好银韵。</p>
“那……”季寰欲言又止。</p>
他差不多应该启程了。</p>
“嗯。”顾银韵闷闷地点动脑袋,左思右想,还是放心不下地勾住了季寰的小指,“季寰……”</p>
她自知理亏,但还是硬着头皮求情:</p>
“我哥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坏人,你手下留情,别一下子把他打死了。”</p>
季寰失笑。</p>
“那是当然。”他半真半假道,“顾钰那种乱臣贼子,一下子打死是便宜他了。应该活绑了丢进天牢里,待禅位礼后,细细地审。”</p>
“去你的。”顾银韵皱皱鼻子,又嗤地笑出声来。</p>
清理了一批刺客,他们有些太放松了……放松过了头,以至于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