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比季寰中了催情散,一剑砍掉谢瑶脑袋那夜还要严重。</p>
以往的季寰勉强还能做到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夜里与她同榻而眠,焦躁的时候,也只是会狼狈地跑到屋外吹吹冷风。</p>
可是如今,季寰的狗脑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只认定了她嫁给他后就是他的人。</p>
是他的人,理所当然就可以做那档子事。</p>
“季寰,你怎么变得这么狗?!”顾银韵痛斥。</p>
季寰压她在床上,满脸无辜:“你不是嫁给我了吗?我们名正言顺。”</p>
“我嫁给你也不代表……”</p>
“嫁给我就代表可以。”季寰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淡淡地威胁道,“你不会是在骗婚吧,顾银韵?”</p>
他居然还有意恫吓:“你记得我把柴刀放在哪了吗,好像是在灶房?”</p>
顾银韵一抖,把狡辩的话语咽回肚中。</p>
她换了个思路,挥起拳头捶打季寰欺压下来的前胸:“那也不能大白天的,我才刚起床啊……”</p>
她涨红着面颊骂道:“不、不要脸。”</p>
这时,也不知是不是被骂醒了,季寰突然松了几分力道,捂住胸口闷哼一声。</p>
顾银韵从他紧皱的眉头看向他的胸口处,得意了没有多久,就立即品出不对,紧张起来:“季寰,我是不是误触到你的伤了?你感觉怎么……”</p>
话未说完,唇舌就被吻住。</p>
季寰这个狗东西,居然故意装成可怜的样子,然后趁她担心的功夫,蛮不讲理地亲她!</p>
“不……不许亲。”</p>
她挣扎着要偏开脸。</p>
季寰却托住她的后脑,温柔又不容抵抗地送向前方,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p>
在这个漫长的吻中,气息被掠夺殆尽。</p>
顾银韵陷入窒息的眩晕中,逐渐丧失了抵抗的力气:“季寰……你不是人……”</p>
等到终于被放开,她哭着骂道。</p>
这次她的泪水却没起到以往的作用,非但没引起季寰的心软妥协,反而更惹得他凶性大发。</p>
“对,我不是人。”</p>
他嗓音沙哑地低笑出声。</p>
他这个不是人的东西,就要逞凶斗勇,卑鄙无耻欺负起某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p>
谁让她穿着他的衣衫,宽大松垮,格外好脱?说到底,这也不能算是他的错。</p>
顾银韵哭得不行,羞的也是恼的。</p>
她从未想过季寰真正对她伸出魔爪,会是在这种情形下——</p>
两人双双逃亡在外,季寰不仅脑子不清醒,更是失去了记忆。</p>
而他的那些礼义廉耻也跟着记忆一同被丢掉,才遇见她短短两天,不但偷看她沐浴,还猴急地要把她给办了。</p>
“坏狗、臭猪、讨厌鬼……”</p>
顾银韵用尽全部功力,骂骂咧咧。</p>
季寰却很乐意给她骂似的,每次都应着“没错我就是”,然后仿佛受到极大的鼓舞,恶劣地加重力道。</p>
于是顾银韵很快就哑着嗓子,哭也哭不出来了。</p>
日头懒洋洋地攀上天空正中。</p>
顾银韵被饿醒过来,全身上下软绵绵的,连挪动一根手指都很是费劲。</p>
尽管被折腾到这地步,当她偏头看到身侧的季寰时,还是下意识地一个哆嗦,手脚并用想要逃开他远些。</p>
季寰长臂一捞,轻而易举把她拽回怀里。</p>
“别怕,不碰你了。”</p>
他语气餍足,像一只吃饱喝足,伏卧在草地上晒着太阳的懒散雄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