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给季寰添麻烦了。</p>
希望只是她在多想。</p>
她准备轻轻放过，谁知副官却来了劲儿，站在那里不走了。</p>
他直直地注视着顾银韵。</p>
不仅是他，从营地的四面八方，都投来了将士好奇探究的视线。</p>
他们或许没有恶意，但是被这样盯着，脾气再好的人，心里多少也要冒出些火气。</p>
更何况，顾银韵脾气并不好。</p>
她只是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却是耐心极差、跋扈且暴躁，最喜欢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让烦人的事物闭嘴消失。</p>
“你想对我说什么？”她挑眉质问。</p>
凌然很自觉，在察觉到火药味的一瞬，就举起匕首挡在了她身前，威胁地看着那名副官。</p>
副官倒还沉得住气，没有与凌然刀剑相向。</p>
他的视线越过凌然，目标明确地落在顾钰身上：“属下只是希望，娘娘您不要给殿下添乱。”</p>
“我给季寰添乱？”顾银韵冷笑反问。</p>
她身材娇小，气势却不弱。</p>
为了不被比下去，副官更加挺直了身板，并且微微抬了抬头。</p>
他尽量显出傲慢不屑的神态来：“娘娘，您也知道您身份特殊。我等即将清缴的，是谋权篡位的乱臣顾钰。”</p>
“而全天下人都知道，顾钰是您的兄长。”</p>
“属下不知您接近殿下是何目的，也不知您用了何种手段迷惑住了殿下，但属下知道，只要身在营中，就绝不允许您做对殿下不利的事。”</p>
“我们全营地的人，可都盯着您呢，娘娘。”</p>
他说了好长一段话，顾银韵听了，好心为他总结成一句：“你说我狐媚惑主，包藏祸心？”</p>
副官脸色未变，只道：“属下不敢。”</p>
顾银韵气得想笑。</p>
季寰手下这些人，忠诚她是看到了，至于脑子嘛，那可就有待商榷了。</p>
也罢，他们怀疑她不算是无的放矢。</p>
毕竟，营地里大多是吴也的人。</p>
她与吴也素未谋面，拜访京郊大营时，吴也早就去北疆了。</p>
两人并不熟悉，禅位礼后，吴也更对她怀有叛臣之妹的偏见，他怀疑她，连带着他的手下也怀疑她，太正常不过。</p>
只是，放任这怀疑在营中存在，她自己则像个贼般被处处监视防备着——</p>
这顾银韵可受不了。</p>
她勾勾唇，阴阳怪气：“军营中有你这种聪明人在，我可不敢做什么小动作，万一被发现，那我可就完了。”</p>
副官脸色微变，没有言语。</p>
顾银韵讥笑出声：“但是，你再聪明，还能聪明过你们的殿下季寰吗？”</p>
副官脸色大变，连忙道：“属下不敢。”</p>
“那你凭什么以为，你能想到的东西，季寰却想不到呢？”</p>
“季寰难道不知道我出身翊府，是顾钰的妹妹吗？若我真有歹心，他难道不会第一个提防我吗？”</p>
她眯起眼睛，似笑非笑：</p>
“还是说在你们眼中，季寰就是个色令智昏、愚蠢短时的昏聩之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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