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顾银韵睡得正熟。</p>
一男人却轻手轻脚地凑过来,行为恶劣地把她闹醒,然后死皮赖脸地黏在她身上。</p>
顾银韵起初以为营帐中混进了刺客,摸到枕下的匕首就要向后挥。</p>
直至鼻尖嗅到一缕淡淡的松木香,她才辨出身后的人来,没好气地念了声“滚”。</p>
“生气了?”</p>
男人把脸埋在她的颈窝。</p>
“你别刺挠我!”</p>
顾银韵不耐烦地嘟囔,“我要睡觉。”</p>
她把小腿儿一个劲地往后蹬,心想以季寰的身子骨,不至于被她一脚就蹬死了。</p>
季寰当然不会。</p>
反而,他还能一手抓住她闹腾的小腿,不客气地袭向她敏感的腿弯。</p>
顾银韵倒抽一口冷气,彻底清醒过来。</p>
“季寰,你是不是存心不让我睡觉?!”她怒。</p>
“没有。”季寰放开她的腿,转而环住她的腰,“不是存心,是有意的。”</p>
他撒娇似的轻蹭她的发丝:“银韵,我蛊毒发作了,好难受。你就不能关心我一下,也抱抱我吗?”</p>
顾银韵一愣,合理怀疑季寰在撒谎。</p>
被季寰捡回来后,她已听说过情蛊的事,知晓了她的吐血是蛊毒发作,而非“翊府”手笔。</p>
季寰也受蛊毒影响,呕出过好多血。</p>
顾银韵不明白六皇子出于何种目的,才给他们下了这种蛊毒,她只知道这毒暂时解不了,而季寰以此为借口,占了她好多便宜。</p>
真是畜生。</p>
她暗骂一句,还是顺着季寰的意转过身子,环住季寰的颈项,用力抱紧了他。</p>
“谢谢,好多了。”季寰叹道。</p>
顾银韵皱皱鼻子:“你惯会诓我。”</p>
和季寰挨得这样近,两人的心跳相互碰撞交织,汇成一处……实在是吵人得紧。</p>
顾银韵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是别想睡了,于是皱皱鼻子,开始秋后算账:“季寰,你来我的营帐,吴也将军不会生气吧?”</p>
“他要是去中军大帐找你,却找不到人,指不定要怎么着急呢。”</p>
“吴也将军多好的人呐,能为你冲锋陷阵,夺回皇位。不像我,我只会给你添乱,而且还有通敌的嫌疑。”</p>
季寰喉结轻颤,呵呵低笑。</p>
“银韵,男人的醋你也吃吗?”</p>
“谁吃男人的醋?”顾银韵不爽地咬上他肩膀,接着“呸”了一声,嫌弃道,“季寰,你臭死了。”</p>
“是香是臭,你都躲不掉。”季寰不以为耻。</p>
说着,他不安分起来。</p>
顾银韵慌张去躲,果然被钳制得死死的,半点也躲不掉:“哎呀,季寰你要点脸。”</p>
这里可是军帐啊。</p>
“你从前都不这样的!”</p>
从前那个冷冷冰冰、不苟言笑的季寰哪儿去了?就算他后来伤了脑子,变得缠人了些,对她也一直是止乎于礼,从未有过逾越的举动。</p>
怎么失了一次忆,就疯成这个样子?</p>
“那是从前的我太傻。”季寰轻声回答。</p>
放着香甜可口的甜蜜点心在身边,却强忍着不吃,不是傻,还能是什么?</p>
“嗯?你没听清我的话?”</p>
“我是说,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我病了。”</p>
季寰很不要脸,抓住顾银韵的手贪婪吻上:“是你害我病了,只有你能对此负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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