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鱼贯驶入殡仪馆。</p>
正在送别已故亲人的家属惊愕地看着警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一众刑警风风火火地闯入殡仪馆，看这架势仿佛是刚才火化车间烧掉的是他们的证人。</p>
不过家属们很快发现，刑警们自己带了证人过来。</p>
双手被严实拷住的门卫被带到了办公区域，昔日的同事见到门卫，也不由得吃了一惊。</p>
昨天说说笑笑，今天入住大牢，转变太快，同事们都转不过弯来。</p>
两名刑警押着门卫的肩头，支队长左队上前质问：“说吧，你在哪里杀的人？”</p>
门卫仰起脸，吊着眼角，眼神飘忽不定。</p>
“什么杀人？我是门卫，我从不杀人。”</p>
“你们为什么抓着我？我要上班了。”</p>
“我是好人！我是好人！我真是好人！”</p>
门卫突然发癫般地挪动四肢，想要甩脱身上的束缚，几名刑警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把他强行摁在地上。</p>
尽管如此，门卫依然大吼大叫，像是一只殊死挣扎的野兽。</p>
陈路远刚跟洛南一同赶到现场，便见到眼前这一幕。</p>
“队长，他精神好像又出问题了。”陈路远瞥了一眼门卫说道。</p>
“装的。”</p>
左队不冷不热地吐出两个字。</p>
他随后半蹲在门卫面前，面无表情地盯着门卫拙劣的演技。</p>
“你不要跟我们装糊涂，你拒不认罪，只是在给自己添麻烦！”</p>
门卫愣了一下，但很快眼神再度恍惚起来。</p>
他像是一只恶犬，张嘴就咬向摁住他肩膀的警察。</p>
警察被咬了一口，马上松手，虎口处已经冒出了鲜血。</p>
“拷回车上去，让他冷静冷静！”</p>
左队皱着眉头下令，等门卫被拖走后，他将几名刑警分派出去，走访办公区内任何与门卫认识的人，试图从他们口中问出新的线索。</p>
洛南则朝着火化车间走去。</p>
当他知道黎雪今天请假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p>
陈路远一转眼发现洛南不见了，心中一紧，赶紧追出去，跟在洛南身后。</p>
“这里每个地方都可能是案发现场，你不要随意走动！”陈路远严肃地提醒道。</p>
“不是这里。”</p>
“什么？”</p>
“他没有在这里杀人。”洛南指着他眼前的空地。</p>
这块空地位于火化车间的门口，地上有几条漆黑的车辙印，但这不是公用停车场，应该只有馆内的工作人员能将车开进来。</p>
陈路远马上想起了支队长的叮嘱，拇指推动笔芯，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准备记录洛南的话。</p>
“你说没有在这里杀人，有什么依据吗？”</p>
他隐隐觉得洛南接下来说的话会非常重要。</p>
“你看，冷库和这里不超过一百米。”洛南指着远处。</p>
陈路远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那是一座地处荒僻的冷库，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虽然不近，但确实不至于超过一百米。</p>
“嗯嗯。”</p>
陈路远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用，姑且记了下来。</p>
洛南接着说道：“当时我在里面，廖明礼在外面，他死了我不可能感觉不到。”</p>
“嗯？”</p>
陈路远停笔，盯着洛南看了一会，脑筋总算转过弯来。</p>
“你是说，他如果遇害一定会发出呼喊，但你却没有听到一点声音，是吧？”</p>
没想到洛南摇头，笃定地说：“不是，要是这个距离，他死了我一定会收到通知的。”</p>
陈路远呆了一下：“你和廖明礼有心灵感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