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p>
“那你怎么……”</p>
“尸体一定不在殡仪馆内！”</p>
陈路远两边眉毛都要挤在一团了，他从来不知道听一个人说话可以如此费解。</p>
“为……什么？”</p>
“你过来看。”</p>
洛南把他带到菜圃后方，掀起掩映在铁丝网上的藤须，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缺口。</p>
陈路远两眼放光：“这里居然有个洞！”</p>
他拿起笔，在小本子上写了一行文字。</p>
洛南若有所思地说：“当时我死在冷库里，偷尸贼就是这么把我从这里运出去的。”</p>
陈路远手一抖，笔尖划出了本子。</p>
“你……什么在冷库里？”</p>
洛南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死了啊，不死的话怎么装尸体？”</p>
陈路远默默地看着手里的笔，不知该怎么记。</p>
他忽然想到，要不把洛南也送去跟门卫一起做精神鉴定？</p>
这都什么离谱发言！</p>
“所以……”陈路远小心翼翼地询问，“为什么尸体一定不在殡仪馆内？”</p>
“因为我没收到提示啊。”</p>
陈路远索性眼一闭，心说又来了。</p>
洛南弯下身，从铁丝网的缺口钻了出去，陈路远想告诉他不能擅自行动，一看洛南已经走出去十几步了。</p>
陈路远无奈，只好跟着钻出去，跟着洛南来到附近的田地里。</p>
“你又发现什么了？”陈路远四下张望，什么都没看见。</p>
洛南没搭理他，只是对着空气深呼吸了一口。</p>
“熟悉的味道。”他露出沉醉的表情。</p>
“什么味道？”</p>
“血的味道，而且是隔了两个晚上的血，铁锈味偏重，甜味减少，并且混杂了一部分土腥味。”</p>
作为一名经常与死亡打交道的人，洛南对血的味道相当敏感，大概跟红酒评鉴师能尝出82年的拉菲比81年甜味更加醇厚，酒味更浓差不多。</p>
陈路远目瞪口呆。</p>
这怎么记？</p>
你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p>
洛南循着味道走了一阵，马上在田间发现了一具已经轻微腐败的尸体，经过辨认，正是被杀害的廖明礼。</p>
陈路远大惊失色，竟然真的能找到！</p>
他赶紧把刑警同僚们叫来，左队见到尸体，夸奖了陈路远一句：“干得漂亮！我就知道你跟着洛南一定能发现重要线索！他都说了什么？”</p>
陈路远看了一眼写得乱七八糟的笔记本，默默地收了起来。</p>
“没……没说啥。”</p>
经过随行法医的检定，廖明礼是头颅被钝物重击而死。</p>
伤口位于前额，说明廖明礼是正面被人用钝物砸死。</p>
他的指甲中留有搏斗时留下的皮肤残屑，在门卫手臂上也找到对应的伤口。</p>
如此一来，洛南知道事情的经过了。</p>
廖明礼在启动面包车时，发现了鬼鬼祟祟偷尸的门卫，他跟着从铁丝网钻出去查看究竟，结果被对方发现，搏斗过程中被类似土砖的东西砸中脑袋。</p>
这名英勇的入殓师，死于夺回尸体的过程中。</p>
他的职业荣誉感不允许任何逝者遭受亵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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