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场戏的内容很简单，你把流浪汉骗到那边的工厂，把他打昏。”</p>
林导又指了指流浪汉。</p>
“你，对，是你，你倒在地上，我们道具组撒点颜料，就结束了，这钱好挣吧？”</p>
林导跟流浪汉讲了三四遍，也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听明白了。</p>
林导吩咐得差不多了，扭头喊摄像师开机。</p>
他自己顺便兼职场工，用手掌来打板。</p>
“3场1镜1次，ACTION！”</p>
洛南虽然觉得离谱，但作为演员，他的本职是履行导演要求。</p>
他挽起流浪汉的手臂，像是搀扶的姿态，带着他走向废弃工厂。</p>
流浪汉的腿脚不便，走起来一瘸一拐，洛南只好放慢了速度。</p>
他观察到，流浪汉的右脚脚踝处划破了一道口子，没有结痂，可能是最近才受伤的。</p>
一路上相安无事，可等到洛南走近废弃工厂时，意外发生了。</p>
流浪汉像是受到了某种剧烈的刺激，突然挣扎起来。</p>
他挣脱了洛南的手，指着废弃工厂喊了两声。</p>
洛南没听明白他喊的什么，他们说话都带着非常奇怪的口音。</p>
流浪汉本就可能来自全国各地，说哪里的方言都不奇怪。</p>
外加上一紧张，口音更重了。</p>
洛南只明白一件事，流浪汉认为废弃工厂非常可怕，仿佛那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p>
洛南顺着他指的方向扭头去看，冰冷的钢筋暴露在断裂的墙板外沿，像是枯死多年的大树枝干。</p>
“洛南！跑了！人跑了！”</p>
林导一声大喊，洛南猛然回头，发现流浪汉跑了。</p>
他明明腿脚不便，跑得跌跌撞撞，却仍然速度不减，玩命地逃跑。</p>
“停下！”</p>
洛南追过去，两人很快消失在大桥对面的巷子口。</p>
林导愣住了，摄像师也愣住了。</p>
林导冲他怒骂一声：“看什么看？赶紧追啊！”</p>
摄像师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扛着摄影机正要追，正巧巷子里钻出一个人影。</p>
他穿着灰色羽绒服，戴着帽子和口罩，身后跟着一个埋头看鞋的流浪汉。</p>
“这么快就抓到了？”</p>
摄像师停住脚步，为了保持拍摄距离，他退后了几步。</p>
镜头中，灰色羽绒服的男人走在前头，身后的流浪汉不再像以前那样躁动，乖顺地跟在后头。</p>
他们一前一后，像是形影不离的人和影子。</p>
林导松了一口气，冲他们喊道：“这就对了！钱不会少你们的！”</p>
灰色羽绒服的男人回头望了一眼，忽然神色紧张，加快了步伐。</p>
他身后的流浪汉仰起头，木木地看着林导，又匆忙低下头。</p>
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废弃工厂之中。</p>
两人走后，林导和摄像师面面相觑。</p>
摄像师弱弱地开口：“那个流浪汉，好像不是我们找的那个？”</p>
林导默默地点头：“穿灰色羽绒服的好像也不是洛南……”</p>
两人忽然惊醒，异口同声道：“坏了！碰上本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