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是这样的。”</p>
多伊扬了扬手，将周围的人聚拢到近前。</p>
“现如今，A组的人员已经确定下来，不多不少，作为一个登峰班底完全够用。想加入其中，唯一的办法是让A组减员，我们才有机会升到A组。”</p>
多伊亮出钢筋剪，声音低沉又压抑：“减员的方法我也替大家想好了，一周后有登山试训，找机会剪断A组其中一人的主绳，令他摔断腿，A组的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p>
有人提出质疑：“一定要用这种办法吗？倒不是说太残忍……在饭菜下泻药不行吗？”</p>
多伊摇摇手指：“泻药顶多拉三天，一段时间就能调整过来，不足以制造空缺。”</p>
“破坏登山装备呢？”</p>
“你觉得他们会缺备用装备吗？光是氧气面罩都备了英氏和俄式两款！”</p>
“好吧，还是听你的。”</p>
“谢谢合作，”多伊把话题拉了回来，“等对方摔断腿后，肯定会将他送往山下的地方医院，没有半个月以上绝对回不来。”</p>
“我们选择在临近登山窗口期动手，到时候他们必须作出选择，是提拔我们中的一人，还是带着人手不足的队伍上山。”</p>
宋仑此时提了一个问题：“问题是，这样只是制造出一个空缺，可我们B组的兄弟这么多人，怎么才能全都进入A组呢？”</p>
多伊自信地笑了笑：“不必担心，只要可行性得到验证，后续我自有办法把大家伙全都送进A组！”</p>
他这么一讲，大伙们都有了底气。</p>
“好！我相信多伊！”</p>
“听多伊的！”</p>
听众们来了兴致，斗志满满，意气风发。</p>
“这个，先给你吧。”</p>
多伊将钢筋剪递给了宋仑，后者受宠若惊地接下。</p>
“咦，我，我先来吗？”</p>
多伊大力地拍打宋仑的肩膀：“不要紧张，我们都非常看好你。”</p>
他回头问众人：“大伙们，你们说是不是啊？”</p>
“钢筋剪也是宋仑拿到的，我们没话说。”</p>
“放心吧，我们会给你打掩护的！”</p>
“全看你的了！”</p>
多伊将一只手横置于人群中间：“我们大家一起为宋仑打个气！”</p>
B组演员们一一站起来，将手层层叠叠搭在一起，宋仑满面红光，喘着粗气把自己的手掌放在了最上方。</p>
多伊注意到无动于衷的洛南：“朋友，你不一起吗？”</p>
洛南站起身，走入人群之中。</p>
但他的手并没有放在最上方，而是伸向下方，紧垫在多伊的手掌之下。</p>
多伊没有太多反应，干劲十足地鼓舞众人：“为夺回我我们的主演位置，加油！”</p>
“加油！！！”</p>
无数只手掌在群情激愤之中扬起，在最高处散开，手臂林立之间，透过缝隙可以看见洛南那张凝目深思的脸。</p>
从地下室出来，B组演员们心照不宣地散开，以免被人发现他们的秘密集会。</p>
洛南倒数第二个离开，宋仑形影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p>
“洛前辈，你好像兴致不高的样子，怎么了吗？”宋仑拿不准洛南的态度，试探性地问道。</p>
洛南双手枕在脑后，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天。</p>
不知不觉，已经是黄昏了。</p>
酒红色的晚霞在苍穹铺开，一丝一丝地杂糅进绵白的云层当中，此时的天空像高山上翻涌浪花的大海，又像是红白两色均匀交织的毛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