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公麟向来不会让自己看得见。</p>
可偏偏，他看见了路小堇。</p>
“师尊为什么只看见了徒儿？”</p>
司空公麟不愿往下说了。</p>
路小堇凑过去：“是因为喜欢吧！因为对徒儿一见钟情，所以才看见了徒儿？”</p>
司空公麟：“？”</p>
对一个小屁孩一见钟情？</p>
她要不要听听她在说什么！</p>
“再胡说，下巴卸掉。”</p>
在许多年后，路小堇才知道，当初司空公麟会收她为徒，原来真的只是因为怜悯。</p>
那是一个上位者，对一个小姑娘的怜悯。</p>
*</p>
之后半个月，路小堇都在养病。</p>
虚弱的身体渐渐养回来了。</p>
脸上都养出血色了。</p>
她不想去宗门大比。</p>
宗门大比太乱了。</p>
原主被逼得当众杀死七星宗长老，定然是有不得不为之的缘由。</p>
她不去自然，也就不会有这个不得不为之的缘由了。</p>
所以，此刻，她正带着狗哥，站在后山的悬崖上。</p>
准备摔个重伤，来试探一下老登对她不去宗门大比的反应。</p>
“狗哥啊，待会儿我跳下去后，你就下山把我叼回去，听懂了吗？”</p>
狗哥一身腱子肉。</p>
叼个她，妥妥的。</p>
“汪汪！”</p>
妥！</p>
路小堇嘿嘿嘿地揉了揉狗哥的脑袋：</p>
“咱狗哥就是靠谱！”</p>
她坐在悬崖上，和狗哥一起啃肉干，看天边的夕阳。</p>
准备等天黑了就跳下去。</p>
到时候就说脚下一滑，不小心摔下去的。</p>
“你说这天，是冷了哈。”</p>
大晚上的，寒风呼啸，路小堇和狗哥都裹得像个大粽子。</p>
眼见天黑了，路小堇起身刚准备往下跳时，谁知才刚起跳，腰就被人扣住，摔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p>
“怎么这么不小心？”是司空老登。</p>
路小堇：“……”</p>
不好。</p>
时间估错了。</p>
应该早几秒就往下跳的。</p>
司空公麟带她回了主殿，弹掉她头顶上的雪，用灵气为她暖了暖身体：</p>
“天冷了，宗门大比便不要去了，以后就留在无心峰陪着为师吧。”</p>
路小堇眼睛那是亮了又亮：“真的吗师尊？”</p>
司空公麟低头，对上路小堇欢喜的眸子，笑了。</p>
“嗯，真的。”</p>
能陪着他，就这样高兴吗？</p>
罢了。</p>
这样也好。</p>
“太好了，徒儿就想陪着师尊，一步都不想离开……”</p>
窗外是大雪。</p>
屋里是火炉。</p>
路小堇就倚在火炉旁，靠在打坐的司空公麟腿边，安静地睡了过去。</p>
世间都安静了。</p>
一切都格外美好祥和。</p>
然后，路小堇做了一个梦。</p>
“啊——”</p>
“有怪物！”</p>
“快逃！”</p>
梦里，是一片尸海。</p>
所有参加宗门大比试炼的弟子，一个接着一个，全死了。</p>
恍惚间，路小堇看到一抹金光闪过。</p>
尸海里全是人干，没有血。</p>
一滴都没有。</p>
而后，路小堇看到了原主的脸。</p>
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p>
“去宗门大比。”</p>
“否则，还会死更多的人。”</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