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几个园子……”丁立生惊地瞪大眼睛。</p>
陈韶看他一眼，“赶紧去！”</p>
“是，是，下官这就去。”</p>
看着他跌跌撞撞离去的背影，陈韶也慢慢抬脚朝外走去。虽然她不能立刻铲除他们，但并不妨碍她收集他们作恶的罪证！</p>
“这里的花开得真好。”在经过两丛夹竹桃时，早前回来的傅九颇有些没心没肺地说道，“一簇一簇，跟不要钱似的。”</p>
陈韶止住脚步，偏头看向身旁的夹竹桃。</p>
一簇簇花，缀在枝头，似不知人间愁苦般鲜艳而娇美。</p>
“是不是？我就没在别的地方看过养得这么好的花。”傅九随手折下一枝，数了数枝上的花朵后，啧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p>
陈韶看一眼花根，枝叶繁茂，什么也看不到。扫眼其他地方，不论树木还是花草，的确长得比太守府要旺盛。</p>
想起曾经手过的某起案子，陈韶吩咐：“你去找个锄头过来。”</p>
傅九嘴里问着找锄头做什么，人已经自动自发地找去了。找了半晌，在后门临近厨房的一个杂房里找了三把锄头过来。</p>
陈韶示意他：“把这两丛花挖出来。”</p>
傅九以为她看上了这两丛花，拒绝要上前帮忙的衙役，独自一个人钻入花丛，顺着花根便一锄头挖了下去。挖了没几下，一截手骨跟着他挖出的泥巴飞出来，砸了他额头一下后，轱辘着滚到地上。</p>
“什么东西？”傅九顺手捡起来，端详片刻后，奇怪道，“哪里来的骨头？”</p>
“给我。”陈韶命令。</p>
傅九随手递过来。</p>
是尺骨。</p>
陈韶立刻吩咐：“继续挖，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骨头。”</p>
傅九一锄头下去，又一截长骨与几块小骨头露了出来。</p>
陈韶制止住他后，上前将骨头一一捡起来，是桡骨、腕骨、掌骨和指骨。将骨头在路边一一摆好后，还差了两根掌骨和三个指骨。从傅九手中夺过锄头，仔细地翻开他挖过的泥土，很快就将差的那几根骨头找了出来。</p>
“这树下埋了人！”傅九说，随即又捂住额头，“我刚才被死人骨头砸了头！”</p>
陈韶没有理他，沿着他挖过的地方，继续挖了起来。李天流拿过衙役手中的锄头，钻到花丛中，也跟着挖起来。</p>
很快，随着夹竹桃的连根拔起，一根根的骨头也相继被挖了出来。</p>
“这么多骨头，不止一个人吧。”看着堆成小山似的骨头，傅九惊讶。</p>
陈韶将锄头给他，示意他再去别的花丛挖一挖。</p>
傅九去后，陈韶蹲下来，在渐渐隐去的霞光中，开始了拼骨。刚拼好半副骨架，丁立生就带着人回来了。</p>
将手里的骨头随手放到正确的位置后，陈韶起身看一眼跟着他过来的衙役及他们手中拿着的草席，吩咐道：“去吧，将尸体都给我大大方方地带回去！”</p>
丁立生战战兢兢地看一眼她身旁的骨头后，欲言又止地往尸体那边去了。</p>
陈韶看一眼尸骨，又看一眼还在挖花的傅九，也朝着尸体那边去了。</p>
刚到尸体跟前，才要吩咐衙役仔细些，傅九便叫道：“这里也有骨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