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眼瞥见了苏栀年一直亮着的手机。</p>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拿起手机看了看。</p>
【祝新澈：栀年姐你去哪儿了？为啥李雪莹跟我说你一直没去二号会场啊？？？】</p>
呵……怪不得苏栀年今天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和她本来无关的项目发布会上。</p>
原来和这两个人扯上了什么关系。</p>
这时手机又跳出一条信息。</p>
【祝新澈：栀年姐，你见到顾君若了吗？】</p>
顾君弦嘴角一扯，对苏栀年认识这两个人有些意外。</p>
没想到还能和自己的二弟扯上点关系。</p>
劳斯莱斯幻影开到京都三环的蝴蝶谷，此时已经幽深静谧，毫无人烟。</p>
车子突然安静下来，即使发动机的声音很小，但突然转换的状态好似也惊动了女孩儿。</p>
女孩儿本就睡得不安稳，不是皱着眉，还流着泪。</p>
这么一来，女孩儿就像是快要醒了一般。</p>
眼帘动了动，睫毛急颤，像是孱弱却想要努力振翅飞翔的小蝶，却有些苍白无力。</p>
顾君弦微微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方才烟的味道在嘴巴里有些苦涩。</p>
他第一次觉得烟存留在唇齿间的味道，有些许苦，带着化不开的涩，渐渐晕开到心间。</p>
顾君弦盯着苏栀年看了几眼，终究还是下了车，将副驾驶上的苏栀年用黑色风衣裹了又裹。</p>
女孩儿毛茸茸的头下意识蹭了蹭顾君弦内里的衬衣。</p>
初秋的京都昼夜温差极大，顾君弦褪去那件黑色风衣后便只剩一件内衬。</p>
女孩儿头发又细又软，蹭在胸前，顾君弦感觉像是有只小猫拿着爪子一直在自己的心上挠。</p>
“苏栀年，我该拿你怎么办……”</p>
顾君弦低头看了眼苏栀年，眉眼间不自觉带了些温柔，还是抬脚向大门走去。</p>
就在走到大门门口处，怀里的苏栀年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醒了，猛地一口咬上顾君弦的虎口。</p>
顾君弦难得神思有些游离，被这突然的一口惊了一下。</p>
苏栀年杏眼圆瞪，眼眶泛红，带着不甘的怒气与屈辱，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放我下来，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再和你有关系了。”</p>
说完，女孩儿的声音莫名染上一丝哭腔。</p>
顾君弦方才熄灭的火蹭的一下又点燃起来。</p>
“你再说一遍？”</p>
苏栀年鼻头可能是因为一直蹭着顾君弦的胸膛，也莫名染上些许红晕。</p>
面前女孩儿双颊泛红，眼神里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坚定，</p>
“我讨厌你，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p>
说完，苏栀年的身体也不由得紧绷起来。</p>
面前的男人已然不再是她熟悉的顾君弦。</p>
又或者说，她从未熟悉过他。</p>
只重逢一个月，顾君弦带给她的印象与四年前大相径庭。</p>
四年前的他冷漠矜贵，高岭之花。</p>
如何像现在这般，如同地痞流氓。</p>
甚至连地痞流氓都不如，他完全不尊重她的意愿和想法，只会随时随地想要就要。</p>
也可以视她为随意丢弃的宠物，好时神色缱绻，坏时可以出言嘲弄甚至不如陌生人。</p>
苏栀年想着，委屈与愤怒伴随着屈辱一并爆发，一并宣泄出来。</p>
顾君弦的眼神在昏暗里看不真切，周身的气息却又是越来越冷，抱着女孩儿的手指收的越来越紧。</p>
“好，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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