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月看着突然冰冷的氛围，饶是她神经大条也感受到了。</p>
顾双月看着自家哥哥，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低着头的年年姐看着。</p>
顾双月也收起了打趣的心思，伸出两根手指头戳了戳旁边紧绷着肌肉的顾君弦：“哥，你是不是吓到年年姐了。”</p>
顾君弦发觉自己最近越来越容易走神，看着瑟缩了一下的女人。</p>
他心里也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如同被沉沉钝击了一次。</p>
这种感觉，其实他可能很少有，或许说是有的，但被他强行压下去了。</p>
他，刚才好像，又吓到她了。</p>
可他刚才，只是跟她开玩笑的。</p>
他从来不开玩笑，他觉得那样显得他很愚蠢。</p>
他向来觉得开玩笑是对自己语言苍白无力的解释。</p>
可他好像慢慢成为了自己当初最讨厌的那种人。</p>
他看到被她关在这里的栀年，原本澄澈空明的双眼堪堪就好像变成了消寂下去的一汪死泉眼。</p>
无论他待她以何种态度，她如今都是那一副淡淡的模样。</p>
然后声音细细软软地对他说：“对不起。”</p>
顾君弦坐下来，敛起周身气息，语音都不自觉地放缓。或许是有些刻意，语调有些生硬：“</p>
他第一次发觉，要维护一段岌岌可危的关系，有这么困难。</p>
总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p>
栀年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愣愣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顾双月和顾君弦，才发觉是自己走神了。连忙出声道：“对不起，刚才，走神了。”</p>
又是对不起。</p>
顾君弦双唇紧抿着，眼神暗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p>
栀年咽下最后一口水果，或许是因为糖分的冲击，让她突然又很想睡觉。</p>
一种很少出现的懒散感霎时间满布她全身，激得她眼皮慢慢耷拉下来。</p>
顾君弦眸中温软：“宝宝，困了？”</p>
栀年抬手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睡醒没多久，又困了。而后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p>
晚上八点。</p>
好像还没到睡觉的时间。</p>
栀年强撑着让她已经晕晕沉沉的睡意，心口不一地说了句：“不困的。”</p>
而后的想法让她突然吓得睡意全无。</p>
她，她不会真的怀孕了吧……</p>
这种想法很快却又被她否定了。</p>
应该不会的，她这几天都有趁顾君弦不注意的时候，吃避孕药。</p>
但她现在出不去，手机也没有了，顾君弦没有给她和外界联络的机会。她也没办法找别人去买。</p>
这避孕药被她藏到窗台的窗帘后面，窗台上有一套完整的床上用品。</p>
顾君弦还没有发现。</p>
顾君弦揉了揉栀年的头顶：“宝宝，我这几天有事，回不来，每天视频，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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