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回答，却把男人那点燃起来的火星子瞬间点着。</p>
男人身上的酒气浓郁，呼吸间温热的气息竟有些滚烫地扑在她脸上，让她感到陌生。</p>
“你就是靠你的眼泪，让你的子皓哥哥对你死心塌地的？”</p>
“前几天对你太好了，是不是？”顾君弦一下子掐住栀年的脖子，力道极大，比往常都大，“我一走，就和你的子皓哥哥勾搭上了？”</p>
栀年一双杏眼瞬间便湿漉漉的，水光潋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细软的脖颈一下子出现了些又细又红的血管。</p>
男人的力度越来越大，栀年觉得空气从肺里不断被逼出去，呼吸得越来越困难。</p>
栀年像是溺水的小兽，胸腔压抑的难受，更是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只得呜呜咽咽地用手拍着，直到最后一点力气也没有了。</p>
“告诉我，他有什么好的？”</p>
栀年快要晕死过去的一刹那，她想。</p>
他好，但她不能再害他了……</p>
不能……</p>
顾君弦一下子松开她，栀年像是被人救上了岸，大口喘气。</p>
“以后不准在我面前哭。”</p>
栀年的身子抖得更厉害，纤细的吊带从双肩处掉落，恐惧一点点蚕食了她的所有理智与情绪。</p>
她，她就不该对他有一点点情绪的……</p>
她对他有一点点忤逆的想法，都会被瞧出来，没有一点余地的惩罚。</p>
这次男人是掐着她的脖子，不知道下一次，男人会不会就让她这么去死了……</p>
栀年心底恐惧万分，只剩下求生与替子皓哥哥、外婆求生的想法，声音乖顺温软：“我没……我，我只是想看……看看外婆。”</p>
说完，栀年还讨好地抬起快要断掉的脖颈，把脸凑在他宽厚的掌心，蹭了蹭：“我不…不喜欢他……”</p>
几秒后栀年又道：“只喜欢你……”</p>
栀年忍住心底的恐惧说出这句话，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p>
因为四年前，她每周去给顾君弦送东西的时候，他的朋友们便会笑话他，他什么时候有个小尾巴了。</p>
栀年只记得当时顾君弦听到这些打趣只会面无表情，什么话也不说。</p>
久而久之，她便觉得，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打趣，是因为觉得他看出了她的喜欢，觉得这种喜欢，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负担。</p>
被掐住脖子太久，虽在黑夜里，栀年脖颈上一道掐痕尤为显眼。</p>
顾君弦因为她的示弱和讨好，神色松动了些，却还是怒意盎然。</p>
“宝宝，还是不应该对你心软，对吗。”顾君弦把手从她温顺的小脸处挪开，覆在她的娇嫩上，“我不该心疼你的。”</p>
“因为你会得寸进尺。”</p>
栀年心头跳得越来越快，嗓子眼都快要震出来。</p>
她太清楚了，男人的语气越平静，越淡漠，越疏离。</p>
他就越生气。</p>
顾君弦一把抱起她，丢在窗台的被褥上。栀年不及闪躲，一整个人被晕乎乎砸在上面，即使窗台上垫着一块儿软垫，她也被摔得眼冒金星。</p>
啪嗒一声，一个小瓶子从窗台上掉落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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