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白心想。</p>
下次吧。</p>
等下次他状态好一些，就回过去。</p>
又躺在原地了好一会儿，体力才恢复了一些。</p>
许烟白撑着身子站起来，重新拍了拍大黄的土包，声音沙哑，嘴唇上还有干涸的血迹。</p>
“下次再来看你。”</p>
他好像越来越喜欢说下次了。</p>
说来，答应谢桉的那只千纸鹤，还没折好。</p>
要叠一只最漂亮的。</p>
忘记回谢桉消息了。</p>
没接到电话，他也应该要回一个的。</p>
但他好不容易回家，就困得不行。</p>
睡到了凌晨两点。</p>
做了噩梦惊醒。</p>
噩梦内容不怎么能记起来了。</p>
可总感到心悸颓靡。</p>
不该抽烟的。</p>
可他抽了。</p>
这叫以毒攻毒？</p>
以毒攻毒失败。</p>
语音回复谢桉的话识别不出来，打字手又抖得不行。</p>
他真成废人了。</p>
烟灰灼烂了床单，他用手盖灭了。</p>
明天再换。</p>
早上醒来，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p>
但怎么都想不过来。</p>
见到床单上被灼烂的小洞，他这才反应过来。</p>
可能是要换床单。</p>
换完床单，做了顿简单的饭菜，吃完就又睡了。</p>
睡着，就不那么难受了。</p>
睡不安稳。</p>
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拿手机看时间，发现手机没电了。</p>
充上电，手机开机。</p>
发现了谢桉打来的三个未接电话。</p>
他想起来了。</p>
忘记的事情，原来是回谢桉的电话。</p>
现在，已经欠四个了。</p>
他慢慢撑起上半身，靠在枕头上。</p>
嗓子有些干，放在床边的那杯水已经凉透了，但许烟白无心再去接一杯。</p>
电话那边是嘈杂的人声，还有街头演奏的轻微调子，谢桉的呼吸不是多平稳。</p>
她应该是生气了。</p>
许烟白有点心虚。</p>
两人都安静着。</p>
半晌，还是谢桉开了口。</p>
已没了生气的预兆，语气格外平静。</p>
像是在纵容一位不懂事的大人。</p>
“我到了。”</p>
她这么说。</p>
许烟白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p>
“到哪了？”</p>
或许是这几天睡得多，他此时的状态还算不错，嗓音听起来是刚睡醒的沙哑。</p>
“我到Y市了，你在哪个医院？”</p>
她真的出国去找他了。</p>
许烟白想笑，可笑不出来。</p>
“傻不傻。”</p>
他轻声道。</p>
可他说的是假话。</p>
他从来没出过国。</p>
谢桉却因为他的一句话，找出去了。</p>
她从来没提过自己要去看他。</p>
却自己悄悄的打理好一切。</p>
等到完成了，才给他打电话。</p>
和他一样别扭。</p>
这种性格太吃亏了。</p>
他不希望谢桉像自己一样。</p>
“怎么不早说？”</p>
许烟白尽量不暴露出端倪。</p>
谢桉不说话了。</p>
她不说话，他总该说。</p>
“我昨天刚回来。”</p>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p>
他随口扯的借口，却能完美解释为什么没接到谢桉的电话。</p>
谢桉的情绪稳定得不像话。</p>
哪怕是白跑了一趟，哪怕是为了这次出国费了不少劲，得知和许烟白错过后，依旧没什么情绪。</p>
“身体好些了吗？”</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