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来岁的女售货员打量着他问：“你是谁？”</p>
刘海中答道：</p>
“我是和秦淮茹同住一个大院的，目前负责处理大院的所有事务。”</p>
“秦淮茹是哪个？”</p>
“就是你们刚才抓到的那个，看上去有些狼狈的女子。”两个售货员用异样的目光审视着他。“要知道，使用假币确实是违法行为。”</p>
刘海中恳求道：</p>
“我们哪知道那是假钱啊，同志，如果事先知晓，借我们一百个胆也不敢拿出来花呀。您行行好，看在我们也是受骗者的份上，能否私下解决？毕竟，派出所的警察也不容易，别劳烦他们了。”</p>
年长的售货员思索片刻，认为报警确实得不偿失，既浪费时间又捞不到好处。</p>
“这些东西……”</p>
她指着柜台上摆放的面粉、猪肉、一大块布料以及一些零碎的日用品，都是些百姓生活所需之物。</p>
“总共多少钱，我来付，我付……”</p>
年轻一点的售货员开口道：</p>
“粮票肉票都已支付，就差现金了，一共六块五毛二分。”刘海中从口袋里摸出一沓钞票，数了几张递过去：</p>
“这里有七块钱，不用找了。”</p>
年长的售货员接过钞票，清点后放入柜台下的抽屉内，然后默许此事就此作罢。</p>
没过多久，侧门打开，面色苍白的秦淮茹跟随售货员走了出来。</p>
“你还好吧？”秦淮茹摇摇头，用假钱被识破，不过是被请进去问话罢了。</p>
整个过程中并未受到粗暴对待，她之所以脸色如此难看，完全是自己吓得。</p>
活了快三十年，哪经历过这种场面呢？“没事就好。”</p>
刘海中心里释然，揽起柜台上的物件，疾步离开了供销社。“这是怎么回事？”</p>
走出一段距离后，感受到秦淮茹的紧张稍有缓解，刘海中放缓步伐，终于吐露出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p>
“眼看工地就要复工了，我想回老家一趟探望他姥姥姥爷，谁知在供销社买床时被告知支付的是假钞，并且扬言要报警，我察觉不妙，就让棒梗去找你。”</p>
一听秦淮茹首先想到自己，刘海中心头一凉，对于将秦淮茹一家赶走的想法愈发坚定。但他明白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必须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他脸上装出既愤慨又忧虑的表情说：</p>
“你竟敢花假钞？供销社的售货员每天经手的钱财比你一生挣得还要多，想糊弄他们，可能吗？”</p>
“就是大年初一棒梗拜年拿回来的那十块钱，看起来跟真的一模一样，谁能料到是假的呢。”</p>
刘海中被这句话说得摸不着头脑。</p>
大年初一棒梗拜年得到的那十块钱？</p>
若问是谁给的，无疑是秦天，他总是以三换五，贪心不足。当时贾张氏还夸赞棒梗做得好，就应该让那人出血。现在呢？居然是假钞！</p>
“是秦天！我们都上了他的当！”秦淮茹满脸困惑：“这话是什么意思？”</p>
她知晓棒梗、小当和槐花在傻柱的带领下，给许大茂、三大爷和秦天家拜年的经过，却不知晓那十块钱实为秦天所赠。“那十块钱其实是秦天给棒梗的。”闻听此言，麋雁陆顾时愍厂：</p>
“这个秦天，身为厂里的主任，居然连小孩子都骗，太过分了。不行，我要去找他算账。”</p>
她煞费苦心，甚至元宵节都不在家度过，早早地回了娘家，只为了让孩子们按照计划，苦苦跪拜半天才得了五六块钱。结果转眼间就被那小子用一张假的十块给换走了。不仅让他们空欢喜一场，更让自己陷入了尴尬境地。</p>
“秦淮茹，你别冲动。”刘海中在后面大声喊叫，但无济于事。秦淮茹冲进院子，从门后篮筐抄起一根手腕粗细的棍子，直奔西厢耳房。</p>
三大爷家的儿媳于莉正在院子里整理未燃尽的煤块，一眼看到秦淮茹的动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阎解成并未第一时间出来，反而是对面的阎埠贵见状，急忙出声制止。</p>
“秦淮茹，你想干什么？”</p>
“干什么？秦天这个混蛋差点让我坐牢！”</p>
话音刚落，她挥舞木棍正欲砸向耳房窗户，就在此时，屋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帘子后伸出一只脚，精准地踹在秦淮茹腰上，将她踢飞出去。</p>
秦淮茹背部重重地摔在院内，木棍滚落在旁，弹出两三米远。</p>
“哎呀，秦淮茹，你没事吧……”刘海中赶紧跑过去搀扶秦淮茹。</p>
这时，易中海夫妇闻声从里院疾步赶来。“秦淮茹……你还好吧？”</p>
秦淮茹痛得龇牙咧嘴，手摸向脑后，触及一片湿润，摊开手掌，满是鲜血。</p>
秦淮茹见状心急如焚，挣扎起身便朝秦天脸上扇去。秦天眼神一冷，紧紧钳住麋雁随的胳膊往后猛拽。</p>
接着，他瞬间变招，手腕关节一扭，咔嚓一声响，女子发出凄厉的哀嚎，整条手臂软软垂下。</p>
易中海见状脸色骤变，抓起地上的木棍欲击打秦天。不料秦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易中海的右腿用力一折。</p>
又是一阵骨头断裂的咔嚓声，易中海右腿顿时失去功能，整个人像瘫软的死狗般趴在地上无法动弹。</p>
“老家伙，我曾说过要卸你一条腿，今日果然言出必行。”</p>
易中海的妻子目睹此景，惊恐之下昏厥过去。秦天走至易中海身前，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一口唾沫啐在他脸上。</p>
“早有警告，再敢找茬，绝不留情。你这种扶不起的废物，若还不绝后，那真是天理难容了。”</p>
易中海疼得嘶声惨叫，不远处贾张氏听闻动静，吓得呆若木鸡，口中嗫嚅道：“快去找警察，报警……”秦天侧身让出道来：</p>
“请便，倒想瞧瞧事情闹大了谁更吃亏。”此话一出，易中海反倒不敢轻举妄动。</p>
“于莉和阎埠贵都看见了，是他们先拿棍子冲进屋要打我，这个道理你们不懂吗？”</p>
“我们为何要打你，你自己心知肚明。”秦淮茹满脸怨恨地回应。“我清楚什么？”</p>
“昨天你给棒梗的十块钱是假钞。”这话让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纷纷愕然。秦天质问道：</p>
“假钞？秦淮茹，说话要有证据。</p>
早上那钱分明是棒梗从我手中换走的，现在你说我给棒梗的是假钱，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p>
况且全院大会上已经决定让你归还那笔钱，你归还了吗？不但没还，反而藏着掖着玩起了猫腻。</p>
现在你反咬一口说我给棒梗的是假钱，全院的人都知道我和你们贾家关系恶劣。</p>
有没有可能你调包了那笔钱，或者借机生事，伙同刘海中一起陷害我？</p>
呸！什么东西！”</p>
围观人群终于明白双方争斗的缘由，纷纷窃窃私语。</p>
撇开秦淮茹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不说，就算秦天给棒梗的是假钞，但按照常理，</p>
就像你在外面买东西，商家找给你的若是假钞，当时未发现而事后闹事，换了谁也不会承认啊。</p>
秦天转头看向刘海中：“呵，当上了一大爷就了不起了？敢跟我尥蹶子了？”</p>
易中海被秦天骂得哑口无言，喘息良久才对贾张氏下令：“贾张氏，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报警。”</p>
阎解成刚巧从屋里走出，正好与贾张氏面对面。他正要开口，秦天指向门口，用话语截住了他。</p>
“阎解成，让开，今天她要是不去，她就是个孬种。”</p>
面对秦天那股横劲儿，阎解成识相地闪到一边，任由贾张氏离去。</p>
秦天满脸讥诮地盯着易中海，随后从门房搬出一把凳子，稳稳当当地坐在前院中央，静候警察的到来。</p>
周围的邻居们面露困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这番举动。约摸过了五六分钟，秦天悠然地伸了个懒腰，从凳子上站起身。</p>
他径直走向行动不便的易中海，在对方冰冷的目光中双手交错，用力一扳。</p>
一阵细微的声响传来，老家伙痛哼一声，竟然能够动弹了。</p>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音，贾张氏领着两名片警走进了大院。</p>
“谁？是谁在打人？”贾张氏指向秦天：“同志，是他。”</p>
为首的警察扶正头顶的警帽，瞥见地上装模作样躺着的秦淮茹和易中海。</p>
“是你打了他们吗？”</p>
秦天回应道：</p>
“警察同志，这个躺在地上的女人，刚才手持棍棒要砸我的门窗。</p>
被我一脚踢开后，她就赖在地上不起来了。</p>
而那边地上装死的老头，我根本没碰过他。”易中海愤恨地瞪着他：“你、你、你在胡说八道。”</p>
秦天转向两位警察，沉声道：</p>
“同志，你们可以带他去做伤情鉴定，结果自然会揭示谁在撒谎，谁说的是实话。”</p>
为首的警察环视四周，与同事低声交流几句后，决定留下一人调查情况，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回派出所。</p>
“你们几个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p>
一听这话，秦淮茹和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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