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出的血渗出指尖。</p>
云卿尘出神了许久。</p>
心里刚生出的迟疑荡然无存。</p>
“身为年长者，不可以任性。”</p>
云卿尘洗干净手上的血迹，望着那水中涟漪低声说：“无妄，到此为止，不可以自私。”</p>
冯序回来的很快，刚进来就看见地上的血迹。</p>
他微愣，“你怎么了？”</p>
看见云卿尘唇边残留的血，冯序呆住，“你别告诉我，你时日无多。”</p>
云卿尘微微笑了笑，“你不是请了人来，要她看看不就知道了。”</p>
“三红，你进来。”</p>
冯序身后的姑娘走进来。</p>
她一身男装没掩盖她女子特有的英气。</p>
她上下打量着云卿尘，眉心紧紧拧起。</p>
把脉后，她目光诡异，“你这都没死，还真是神奇。”</p>
云卿尘笑笑。</p>
冯序蹙眉，“你俩在打什么哑谜？”</p>
“他没事，就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吃几天补药就行了。”</p>
冯序不确定的问：“他都吐血了，能没事？”</p>
“你行你上，逼逼什么逼逼？”三红一把推开他，“我去熬药。”</p>
冯序扶额，“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p>
“谁对种马温柔？”</p>
冯序脸色顿时通红，“我都说了，那是演戏，演戏！”</p>
“你搞没搞，我看不出来？傻逼！”三红比了个中指。</p>
冯序每回都会看见这个手势，不明白但实打实被冒犯。</p>
出门时，三红微微回眸看了眼云卿尘。</p>
走到角落里，三红召了只信鸽。</p>
屋里，冯序死死盯着云卿尘，“你真得没事？”</p>
“嗯。”</p>
冯序目光逐渐暗下来，“云卿尘，在我们交易完成前，你不能死。否则我答应你的事，绝对不会兑现。”</p>
“放心。”</p>
云卿尘心思藏的太深，他又不形于色，冯序很难相信他，“我信你所说，你也别让我失望。有些险，只能冒一次，一旦失误就是万劫不复。”</p>
云卿尘笑笑，“小公子，赌不起的是我，所以冯家必须易主。”</p>
冯序看不懂云卿尘。</p>
他要辅佐秦睿，但却要阻止杨家和冯家结盟。</p>
但无论他最终目的是什么，冯序都要先利用他得到冯家。</p>
等他得到好处再除掉云卿尘。</p>
“来人，加派人手，断然不能让他被带走。”</p>
云卿尘垂眼，按照约定，封佲如果等不到他，定会主动来找他。</p>
他们需要云卿尘的血。</p>
他的血到底有没有用已经不重要了。</p>
重要的是，在他们心里，云卿尘的血就是救他们的药。</p>
欲望会驱使他们贪心作祟。</p>
他的作用会越传越荒诞。</p>
他会如愿成为他所谓的救世主。</p>
届时万民请愿。</p>
他不得不从。</p>
“好像，我真成了负心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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