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闷咳了两声，后背靠到了沙发上，缓缓开口。</p>
“我死了也好，死了才能见到我女儿。以前我愧对她，现在也是时候去给她赔罪了。她死得那么惨，是我这当妈的不争气，没有保护好她。”</p>
“我们的事情不用你管，我不会接受你任何的恩惠。以前你是怎么对姜禾的，你心里有数。哪怕你对我、对朝朝再好，也弥补不了。”</p>
外婆看向柜子上的照片，姜禾灿烂的笑着。</p>
她像是等到了期待已久的解脱，“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p>
对于有些人来说，死亡并不可怕。</p>
可怕的是，她心心念念的想要见到的人，也许并不在那边。</p>
顾景渊的脸色很复杂，“就算不是为了姜禾，只是为了姜枝，我也有责任让您好好治病。”</p>
“姜枝？”</p>
外婆忽然笑了一声，脸上满是嘲讽。</p>
她看向了顾景渊，问道：“那你去问问姜枝，在她心里，有没有我这个养母？”</p>
顾景渊缄默不语。</p>
我想我们应该都很清楚，姜枝从来都没有把外婆当成过母亲。</p>
要不然，也不会在外婆住院的这么长一段时间里，始终都没有来看望过她，哪怕是一次。</p>
“枝枝也有她的苦衷，她毕竟要顾及姜家父母的心情……”</p>
“你还有话要说吗？”</p>
我打断了顾景渊的话。</p>
早知道他是来替姜枝辩解的，我就不让他进来了。</p>
外婆也做出了一副不想再听他说话的模样，“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她是怎么想的。麻烦你来看我，东西带回去吧，我用不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