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孽。”</p>
无忧抬起头：“？”</p>
他以为无忧被他吓住了，出气的感觉太好了，他得寸进尺，洋洋得意又恶狠狠地朝她伸出手：</p>
“我们都戴玉冠，就你戴珠花！”</p>
他要硬生生把她头上的珠花扯下来。</p>
看她哭不哭！</p>
这些珠花为了稳固不掉，都弯弯绕绕地插进头发里，婢女取下来要有巧劲，小心翼翼地，才不至于弄痛主子。</p>
若是让长孙泽来扯，扯下来的一定不止珠花，还有她的头发。</p>
于是无忧抬起手，在他的手碰到她之前，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p>
清脆，响亮。</p>
长孙泽彻底愣住了，过于肥胖的手捂着了自己的脸，片刻后——哇哇大哭起来。</p>
局面就成了现在这样。</p>
无忧不管他们，面对长孙逸的质问置若罔闻，开开心心地放学，回院子。</p>
果然没多久，老王妃那儿的人就来喊陆氏了。</p>
有人告状了，要兴师问罪了。</p>
陆氏却不明所以，无忧主动拉着她的手：</p>
“走吧。”</p>
陆氏的开心只持续到了福禄堂外，她掀了帘子进去，迎接她的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p>
“你怎么管教女儿的？</p>
“一点女子的贤淑德行都没有，整日与一群男儿在学堂厮混。</p>
“如今竟然还对哥哥动手？”</p>
长孙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挤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的脸蛋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p>
真真切切抵赖不得的。</p>
陆氏完全没听过无忧说过此事，</p>
她回来后还用了一碟子核桃酥，看上去半点不像在学堂跟人打了架的模样啊。</p>
但陆氏坚信自己的女儿不会无缘无故打人。</p>
无忧是个讲道理的好孩子。</p>
她破天荒地没先回婆母的话，而是柔声问无忧：</p>
“发生什么了？你没受伤吧？”</p>
刘氏实在是忍不了陆氏这副眼底只有女儿的鬼样子了，一个丫头片子到底有什么好宝贝的！</p>
她尖利地道：</p>
“她？她能有什么事？我儿子都要毁容了！”</p>
无忧如实地道来：</p>
“他骂我是个不男不女的妖孽，还想扯我的珠花，我就打了他一巴掌。”</p>
陆氏赶忙检查起女儿的头发，乌黑浓密，没乱。</p>
她才松了一口气，朝婆母道：</p>
“也是泽哥儿辱骂无忧在先。”</p>
“泽哥儿说错了吗？老大家的，你们未免也太惯女儿了！</p>
“我们二房的女孩们，在后院读书读得好好的，从来不敢跟哥哥弟弟大声说话！更别说动手打人了。”</p>
无忧笑道：</p>
“我知道了，你们二房的女孩都当下人养的。”</p>
刘氏瞬间气了个倒仰。</p>
长孙泽见娘败下阵来，适时地哇哇大喊：</p>
“我不要再看见她！我再也不去学堂了！呜呜呜呜呜！”</p>
刘氏慌了：</p>
“这可不行！”</p>
她求助地看着老王妃，哭诉道：</p>
“母亲，泽儿怎么能不读书呢？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p>
“自从无忧去了前院，他就越来越不愿意去学堂了！”</p>
老王妃沉吟了片刻，最终下了决定：</p>
“既然如此，无忧以后就不要去学堂了，老老实实地在院子中思过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