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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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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四天过去，穆焕避开所有人训练，但他死皮赖脸要回到队里，每天中午和晚上都在冰场训练的消息还是传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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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躲了韩灿这么长时间，终究还是没躲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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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他就被韩灿堵在了滑冰馆的大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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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看见韩灿，刚穿越那会儿还不受控的心脏如今已经完全恢复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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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路小跑迎过来的Omega，穆焕的眉心蹙了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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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穆焕……”韩灿到了面前，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见穆焕态度冷漠，又牵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委屈地说，“还在生我气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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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侧肩，将衣服从韩灿的手指下挣脱，“没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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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灿眼睛一亮：“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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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紧接着又说：“我们已经分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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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灿咬着嘴唇，瞬间就红了眼眶，放了音量大声地说：“我不和你分手，绝对不和你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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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蹙眉，也不多说，只是对着韩灿点了一下头道别，转身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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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主留下的情债他没有偿还的兴趣，再说他实在看不上韩灿这样的，脚踏两条船就已经够没品的了，事情爆发还想着死缠烂打，毫无自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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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一直觉得前主脑袋有问题，如今看来眼瞎的也厉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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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倔强的人也大多心狠，穆焕不理会在身后哇哇大哭的Omega，径直就进了滑冰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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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却如影相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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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从门窗的倒影中，穆焕看见了跌跌撞撞追过来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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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穆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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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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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了一趟省队，在重重压力下，倒是完全为穆焕理清了训练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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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训练的都很顺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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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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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字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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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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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步膝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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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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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外点冰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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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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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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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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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滑出了三米多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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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阴影里幽怨哭着的韩灿惊叫一声，穿着运动鞋就冲到了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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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直接摔在了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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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从容起身，脸色都未变一下，遥遥看着韩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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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灿红着脸趴在冰场，努力露出灿烂的笑：“我，我没事，你没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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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p>
穆焕，我也是有用的，你这次复出成功，我帮你做营销好不好，我每天给你写一篇文章，你一定会大火特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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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别生气，不不不，你继续生气，就是别不理我，我，我为了让你看见我，真的好难，好难，我不想再回去你无视我的日了了，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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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看着跪在冰上哭的韩灿，突然就明白了前主是怎么被他拿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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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乖顺柔弱又会哄人的模样，还真是Omega的典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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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滑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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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三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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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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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旋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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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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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外点冰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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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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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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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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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穆焕！哎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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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从冰上爬起来，看着以同样姿势趴在冰上的穆焕，脑顶一阵阵地充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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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完成了中午的训练量，穆焕换衣服的时候看着手臂上多出来的青肿，抿紧了嘴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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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到了晚上，穆焕远远的就看见了等在滑冰馆大门口的韩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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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身边还有些人，等着围观体育大学情感风云事件主角的再次见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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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停下进步，换了个方向，绕了很远的路，足足半个小时，才绕到了滑冰馆的侧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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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用的冰场他是不会去了，好在这国际级的巨型滑冰场里训练场很多，穆焕找了个距离B1冰场最远的小型冰场走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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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关上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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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转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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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就和站在冰上，正疑惑看过来的黎昕，对上了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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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穿着一身黑色的中腰羽绒服，脚上踩着冰刀鞋，一手拎着水桶，一手拿着铲刀，微微歪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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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朝他滑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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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把门开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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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的视线落在黎昕的手上，答非所问：“你在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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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将铲刀举起：“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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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想了想：“补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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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点头，重复：“你把门开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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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看了眼身后的门，犹豫了一下：“我躲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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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在入口处停下，沉吟半秒：“男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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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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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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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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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你态度有问题。”黎昕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穆焕，脚下冰刀一错，又往后滑了两米，蹙眉，“如果不能在一起，就一定要说的明明白白，否则就是给对方不该有的希望。你与其躲在这里，不如出去找他，分还是和，也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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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走到入口，一脚已经踩在了冰上，再用双手扶住护栏，探身过去：“你的爱情观只适用大部分的情况，我这种是特殊的，你没见过，也想象不到的那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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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的眉心蹙得死紧，“别以为你多了解我，我见过的爱情比你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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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一下就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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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捂上脸，笑的停不下来，望着黎昕的目光里，真是又无奈，又透着几分怜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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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被笑地恼怒，声音微沉：“你笑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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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摇头，忍笑，见好就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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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咳……”穆焕指着冰上一处说，“那边的冰都有问题，就麻烦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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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抿着嘴角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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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便说着他一定爱听的软话，“就拜托你了，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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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这才转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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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看着黎昕的背影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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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笑着，笑容又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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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滑的慢悠悠的，徐风卷起他额前的刘海，露出大片光洁的额头，眼眸微微下垂，在冰上绕了大半圈，直到看见一处冰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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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冰刀交错，在冰上滑出一道悠长的弧形，再身体一拧，左右脚跟相抵，脚尖外撇，“大一字”的步伐围着那处冰缝环绕一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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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如流水，姿态优雅迷人，看不见的风卷起衣领，露出那白色素静的领口，以及修长无瑕的脖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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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眯的眼，隔着老远似乎都能看见那瑟瑟颤抖的浓长睫毛，蹁跹着，如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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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他足尖一点，身形停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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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风熄了，光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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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让人莫名觉得遗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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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眨一下眼，就看见黎昕已经用着不太雅观的姿势蹲在地上，兢兢业业地与地面的那条冰缝较劲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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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角垂落在地上，刘海也随之落下，遮挡了那双眼中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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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愣愣站在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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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抬手揉了下心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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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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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助教，要我帮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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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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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完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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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不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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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焕换好鞋上了冰，几步滑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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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冰场小极了，好像一用力就到了尽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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