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更不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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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p>
八扇三交六椀菱花窗大开，春日的阳光落在紫檀木地板上，殿内萦绕着雪松香的气味。</p>
秦君郁坐在龙椅上看折子，紧皱的眉心以及阴沉的脸说明了他此时心情极其不佳。</p>
一行宫女莲步轻移，将小食呈到案上，悄无声息地退下。</p>
在龙案侧方还有一方书案，上面堆满了厚厚的书籍，都是与政论有关的，而使用这案的正是年丞运。</p>
因为秦君郁要推行新政，许多地方策略也要跟着改，年丞运身为当朝丞相，免不了要出谋划策，底下的人有想法就呈给年丞运，经他检索批改过后再呈上给秦君郁，这样效率会快很多。</p>
自从这个法子生效，年丞运一天几乎要跑四五趟养心殿，他年老体弱，经不起折腾，秦君郁便在养心殿给他置了个公位，这样有什么问题也能及时沟通。</p>
年丞运开始到养心殿上值，办公时间和秦君郁几乎一致，一下朝就从明德殿赶过来，一坐就是一天，到了亥时才出宫回相府。</p>
三四日后，年丞运觉得他还不如在相府和养心殿间来回跑，再这么一天七八个时辰地熬下去，他的老骨头都散架了。</p>
“哎呦——”年丞运捶了捶酸痛的肩膀，余光往秦君郁那边瞥。</p>
只见他粗略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折子，烦躁地扔到一边，下一本仍是如此，手边已经叠了八九本奏章。</p>
年丞运嘴上不说，心里却想：那些老油条到底说了什么让他这么不耐烦？</p>
林守德懒懒地打了个哈欠。</p>
春困秋乏，真是一点没说错。</p>
他揉了揉眼睛，脚步变得虚浮，眼见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突然，“嘭——”一声，他骤然惊醒，瞪大了眼睛看向龙案前方。</p>
紫檀木地板上散落着来自各个大人的奏章。</p>
年丞运也被吓了一激灵，怔怔看着秦君郁。</p>
秦君郁火冒三尺高，就算年丞运没问，他也要怒斥：“这些个老狐狸，就知道催朕选秀！”他一拳砸在案上，连茶盏都抖了两抖。</p>
林守德忙开解道：“皇上息怒，大人们也是为了皇家子嗣着想啊。后宫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人，如何开枝散叶，延绵子嗣呢？”</p>
他说的这些话，和那些折子上写的几乎一样，秦君郁听了更气了，斜睨他一眼，怒目圆睁：“滚！”</p>
林守德诚惶诚恐应了一声，踏着小碎步麻溜地滚出了养心殿。</p>
氛围逐渐变得沉重起来。</p>
先前上朝时众大臣就曾联名上书请求秦君郁扩充后宫，开春选秀，他没参与，为此有人认为他怕新人会分走自己女儿的宠爱，故而不发言，实际上他并不关心秦君郁的后宫，只要勤政为民，他就甘愿辅佐这位新帝，直至死去那日。</p>
但他再不表态，假的都能说成真的了，他倒无所谓，就怕年宿宿会被编排。</p>
年丞运紧了紧拳头，正要开口，秦君郁先一步骂道：“不就是想利用自己的女儿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吗！别以为朕不知道这群老狐狸在想什么！呵！”</p>
年丞运面露难色，悠悠地吐出一句：“皇上应该知道，前朝和后宫是密不可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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