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令祎呷了一口茶,说道:“日子过得好与不好,不在于清不清贫,人开心就是。”</p>
谢云岚笑了一声,隐隐有些引以为傲地说道:“嫂嫂不晓其中内情,夫君其实颇有积蓄,成婚时便都教于我了。”</p>
她瞧了一眼视线前方,接着说道:“只是婆母清贫久了,又恐夫君为官敛财,所以为了不让她老人家胡思乱想,家里一直这样简简单单的过日子。”</p>
“也是为人子女,尽孝道的意思。”谢云岚说完,心里的不平衡少了很多。</p>
申令祎微笑,道:“这很好。”</p>
说完,姑嫂俩便没话了,屋子里静无人语,只有外面“咚咚咚”剁肉馅的声音。</p>
良久,申令祎笑着问道:“你婆母都是亲自下厨的么,不晓得她手艺怎么样?”</p>
谢云岚闭着嘴角,垂下了眼眸,慢慢说道:“也算可口。”</p>
只是做的那些饭食,口味都是孙见平日里爱吃的。</p>
申令祎笑着点点头,收回了视线,不再言语。她不主动说,正巧自己还不想管呢。</p>
就这样坐了半天,谢云岚三番几次地望她几眼,嘴巴张了又张。</p>
晚饭摆在正屋中间。</p>
看起来似乎忙碌了很久的孙太夫人,这会子也解了围裙,换了一身夏衫。</p>
孙太夫人笑呵呵道:“申夫人的亲侄女吧,快坐,快坐。”</p>
申令祎挽起谢云岚,去了那张圆案木桌,扫了一眼桌案上的饭菜,不是京城人家常吃的家常菜,更不是江南人时下爱吃的鸡头米时蔬等。</p>
而是一大盘酱炒鸡肉,和在盘子里堆成小山的白胖饺子。</p>
春娘去外头用饭了,屋子里只有她们和芸豆姑娘四人。</p>
用饭时,芸豆站在一旁,伺候着她们。</p>
吃着吃着,谢云岚忽然笑说道:“婆母,芸豆姑娘,至今也有十九,二十了吧,女儿家到这年纪,再不嫁,婆母倒是把芸豆姑娘留来留去留成仇了,要不让我嫂嫂给她寻个合适的人家,将她嫁了吧,我嫂嫂娘家人脉,都是高门富贵之家,婆母也无需担心芸豆姑娘以后过得不好!”</p>
海氏一愣。</p>
时人婚嫁,男子多为十八九,女子则为十四、五,有人家疼爱女儿,将其留到十七八岁,但向芸豆这样一二十岁还未说了人家的,极是少见。</p>
海氏和芸豆也无亲缘关系,芸豆是她那可怜的前儿媳留下的陪嫁丫鬟,三年前,前儿媳沈蕙娘在来京的路上,被洪水冲走,人不见人了。</p>
只留下一个情同姐妹的陪嫁丫鬟,在前儿媳死后,芸豆一路上尽心尽力,把自己当做亲老子娘一样伺候,路上口渴了,找到了水,自己不喝,先给她喝,芸豆喝路上坑里的雨水。</p>
她怎么能不给芸豆一个好的人家,芸豆相貌不差,身材前丰后翘,是宜男之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