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令祎心里温暖,探出头来问道:“你何时学会的赶车?”</p>
申愚笑道:“阿姐,你就坐好吧,等着到家吧。”</p>
一路顺遂,深夜,一行人入金陵府城门,回到了家。</p>
仆从往里递了公子和大小姐抵达的消息,翘首盼望的申父和一众姨娘亲自在大门之外相迎。</p>
天色稍晚,初秋的夜里凉意渐浓。</p>
看到申令祎的一刻,见女儿双眸里隐隐似有泪光闪现,听女儿用熟悉的一口娇音唤自己“父亲”。</p>
申父心里也是悲喜交集,只是在下人的面前,极力不予表露,只犹如接了宝贝一样,亲将女儿接了进去。</p>
进门时。申令祎的姨娘们,问寒问暖有之,帮抱孩子有之。衡姐儿似是不喜周身的脂粉香气,皱了皱小脸,就要哭闹。</p>
东西都被申家下人拿了,春娘空着手笑道:“我来抱衡姐儿吧。”</p>
说着!就抱着衡姐儿先走了。</p>
因晚,申父说道:“厨房已备了饭送到你院子里。”</p>
申令祎一到了家,更不好在这时间去打扰母亲的休息。申父让女儿明早再过去拜望,也是不迟。虽然堆了许多话要说,只是心疼女儿这路上颠簸,便让她去休息。又亲自送她到了从前闺房的门外。</p>
推开门,申令祎环视了一圈自己曾住过的这间熟悉的屋子。见里面干净无暇,摆设也依然是出嫁前的样子,一件也未动过。</p>
自己亲手绘图的已经褪色变旧的的那只美人风筝也依旧悬在书柜墙上。心里慢慢感动,回头望着父亲,向他道谢。</p>
女儿远道归家,申父心情畅快,哈哈大笑:“傻囡儿,有何可道谢?你虽嫁了出去,为父这里,难道就不给你留一间屋子了?”</p>
一年不见,父亲比申令祎去年见时仿佛又消瘦了些,笑的时候,虽然姿貌依旧风流潇洒,不负他年轻时的探花之名。但眼角的皱纹,却也更加清晰了。</p>
申令祎心疼,忍不住道:“父亲当注意身体,勿过于辛劳。我见你比去年我走之前,仿似又老了些。”</p>
申父望着女儿。烛火映照中,见她出落的比从前在闺阁中还要出挑了几分,容色照人,加上前次儿子从京城回来,听他话里话外,女婿之母虽刁钻,待女儿不用想,肯定好不到哪里。但女婿谢允却是个极通达的人,听申愚的讲述,对自己的女儿似也颇为呵护,心才稍放了些下去。此刻见女儿望着自己,神色里表露出关切,便微笑道:“为父晓得。倒是女儿,你在那边,确要照顾好自己。”</p>
申令祎点头,说道:“父亲,我晓得的。”</p>
父女二人说了几句。申令祎见夜深了,怕累到女儿,叫她进房歇息。</p>
申令祎心中虽有无数话要和父亲讲。只人既然终于到家,便也不急于这一时。点头乖乖地应了。</p>
当夜在自己出嫁前的那张床上睡着,心潮起伏,久久难眠。</p>
……</p>
第二天一大早醒了过来。如同从前还未出嫁时候那样,绥娘和春娘一道进来,服侍她起身穿衣。</p>
梳洗完毕,用了早饭,便在父亲和阿弟的陪伴下,去了祖母那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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