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舒婉便回马车上去了。</p>
真的，她真是不爱管闲事儿，跟这些人说话也累。</p>
上了马车，舒婉又与赵二嫂聊了起来，赵家是做饮食起家，赵二嫂耳濡目染也是说的头头是道。</p>
刘氏站在原地若有所思。</p>
和离，归家？</p>
刘家能接纳她吗？</p>
过了一个时辰，贡院内钟声响起。</p>
门口诸人也骚乱起来，因为马上就要开门了。</p>
舒婉坐在车架上，黄彪已然去了门口等着。</p>
待贡院大门一开，谢怀谦仍旧站在第一个，一身月白色长袍显得人清隽修长，双眸四处一瞥，寻到舒婉所在，当下欢喜，急慌慌朝舒婉而来。</p>
奈何眼睛未能瞧见脚下才抬出来一个书生，一脚就踩了下去。</p>
身下之人熬的一嗓子竟从昏迷中醒来。</p>
谢怀谦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几步，连忙道歉，“抱歉抱歉，不知这位仁兄竟在此地睡觉，实在抱歉。”</p>
周围人一片寂静，纷纷瞧着二人。</p>
徐子睿脸色通红，浑身颤抖，指着谢怀谦道，“谢怀谦，我与你不共戴天。”</p>
谢怀谦震惊抬头，对上徐子睿又愤怒又羞恼的眼神，一时间也哑然。</p>
“惭愧。”</p>
如此淡定，令徐子睿不由多想。</p>
这几日他挨着臭号苦不堪言，日日闻着那屎尿味儿，尤其守卫的士兵多食荤腥，所排之物更是味道浓烈。</p>
要么便听着淅淅沥沥，只消一想，徐子睿便觉得恶心不已。从入贡院他便吃不进去喝不下去，哪里有力气出来，能撑到如今已经实属不易。</p>
又被谢怀谦如此羞辱，当真是……咬牙切齿。</p>
谢怀谦皱着眉头，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目光不禁瞥向徐子睿，这味道活像在茅厕里腌制了七七四十九天，经久不散。</p>
他一掩鼻，徐子睿更是羞愤。</p>
旁边有人道了一声，“这是什么味道？”</p>
有人笑道，“大约是臭号隔壁的人吧。”</p>
徐子睿闭眼，只想死一死。</p>
身体不适本就难捱，如今又被羞辱，还不如死去。</p>
刘氏冷眼瞧着，却是嫌丢人，当即往边上站了站，指挥家丁，“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公子抬到车上去。”</p>
家丁没的选择，过去抬自家少爷，这一靠近自然也闻到了味道。</p>
徐子睿像一条被淹透了的咸鱼，被搬着上了马车，这才睁开眼。</p>
舒明月坐在马车里，瞧见徐子睿的一瞬间想扑上去抱住他，但想到前两次的味道生生忍住了。</p>
奈何怀着身孕，嗅觉更灵敏。</p>
前两次舒明月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忍耐力，这一次因着散场积攒，味道更甚。</p>
舒明月没忍住。</p>
“呕……”</p>
吐了。</p>
在车上先前吃的一应吃食，尽数吐徐子睿身上了。</p>
刘氏原本掀开帘子瞥了一眼，见内里情形，忍不住嘴角抽搐，怎么办她也想吐了。</p>
“走吧。”</p>
至于里头的人。</p>
徐子睿都晕了，也看不见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