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给阿煦处理下伤口,我出去看看。”</p>
凤乘下车,看到自己的车差点和村长的车子撞在一起。应该是村长先紧急停车,导致她的车猛刹。</p>
她继续往前走,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汉映入眼帘。他被一个男人扶着,两人一起拦在马路中间。</p>
“还有个伤员在林子里。”清醒的伐木工说。</p>
村长急的团团转,他既不能耽误这个伤员,又不能不等另一个伤员。看到凤乘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p>
“凤总,你们能跟着小张去林子救另一个伤员吗?我先把这个送走。”</p>
“可以。”不是凤乘回答。</p>
苏晨煦从后面走近,“村长,你们赶紧走。让小张留下来给我们带路。”</p>
“好。”</p>
村长和小张把人抬到车上后,小张下来和苏晨煦他们一起看着车子离去。</p>
“你带路。”苏晨煦用家乡话和小张说。</p>
小张喜出望外,把头巾摘下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汗。</p>
凤乘才看清楚这个大汉幼稚的脸,最多二十出头。佝偻的身姿,眼角的皱纹,龟裂的皮肤让他整个气质很显老。</p>
凤乘背着酥酥,和他们一起下马路进入森林。</p>
没踏入一步,地上就发出一阵吱呀声,在寂静的森林里十分突兀。</p>
酥酥抱着她的脖子,不小心用力一点,掐到她的肉。凤乘赶紧把她的手挪挪。</p>
这个小棉袄总是漏风!</p>
走了十多分钟,到了目的地。</p>
还没等凤乘反应过来,苏晨煦已经捂住了酥酥的眼睛。</p>
凤乘透过他的臂膀,看到一个穿工装男人被压在三人粗的大树下,一条腿上的肉被树干挤压掉,几乎只剩了骨头。肚子上插着几根折断的树枝。</p>
工友给他做了止血,可即便这样,血还是渗透了半个上衣。</p>
另几个工友提着沉重的电锯,一直在锯。森林温度很低,可他们额头上不停掉汗珠,时不时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一把。</p>
一声断裂声,粗大的树干被切开。</p>
几个人把树底下的人拉出来,放在早已准备好的简易担架上。</p>
男人肚子上的树枝没人敢拔掉。</p>
苏晨煦脱下衣服盖在男人身上。</p>
一路上和几个工友轮换抬担架。</p>
几人大汗淋漓,到了马路旁,小心翼翼放到车上。</p>
没人有时间管凤乘和酥酥,苏晨煦一心只想救人。在车子发动时都没注意到凤乘和酥酥没上来。</p>
还好酥酥人小,被凤乘拖上去拉住了苏晨煦。这时他才赶紧停下车,让凤乘上来坐稳。</p>
“对不起。”苏晨煦脸色苍白,脸上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身上的衣服也湿透。</p>
这显然不是炎热,劳累。凤乘看出这是虚汗。</p>
“你……”凤乘没说下去。</p>
苏晨煦点头,平淡地说:“十一岁,我亲自送我父亲去医院,但没能救他。他也是名伐木工,一根树枝戳破了他的心脏。”</p>
车子启动。</p>
小张守着受伤男人。</p>
到镇上的路不远,十分钟就到了。</p>
他们把伤员送到医院,凤乘三人看着小张护送进去,再也没什么忙可以帮后离开。</p>
“你要休息会吗?”凤乘问。</p>
苏晨煦瘫坐在医院门口前的长椅上,大口呼吸着。即便是十几年过去,十一岁的记忆总是那么鲜活。</p>
“不用,你时间紧,我们去找村长吧。”</p>
“好。”凤乘也不愿意让苏晨煦长时间陷入痛苦回忆,最好的办法就是做其他事情。</p>
当凤乘打电话给村长时,他很惊讶这女人太冷漠,遇到这种大事还能想着办自己的事。</p>
但在她的压迫下,村长还是履行了自己的承诺。</p>
和镇长的谈判很顺利,一个捐赠的框架协议在三小时的讨论后已有雏形。后续凤乘找人来对接就行。</p>
正双方最愉快的时候,凤乘开口:“镇长,你和镇里的派出所长熟吗?”</p>
镇长一听就知道要找他办事,谨慎地说:“还行。”</p>
“镇长,别紧张。我只是想办点小事。苏晨煦,就我男朋友,他户口本上的年龄是错的,是他小时候有人给他改错了,现在想改回来。但他出生证弄丢了,就想调取下登记入户的日志。”</p>
“哦,这点小事没问题。你不知道我们这边偏远,派出所经费紧张,时不时要政府支持下。所以我们关系十分好。”镇长确认了事情才大胆说。</p>
“多谢镇长。现在下午四点,你看这事今天能办吗?”</p>
“哦,能能。你时间紧张,我理解。”</p>
镇长一个电话后,笑嘻嘻过来,“直接去派出所吧。”</p>
凤乘点头,留了镇长联系方式和苏晨煦酥酥转战下一地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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