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有失稳重了。”朱山长冷声道。</p>
“山长训诫的是。”张博恭敬道。</p>
朱山长又对穆玖昀道：“若是你能证明自己被诬陷，张教习自该向你道歉，至于你那族人，本书院永不录用！”</p>
“那学生便证明一番。”穆玖昀拿起自己写的那篇对策递给后桌的杜泽宇：“念。”</p>
“啊？”杜泽宇懵。</p>
“我所做这篇六经要旨的对策便是最好的证明。”穆玖昀傲然道。</p>
杜泽宇瞬间明了，眼睛都放出光彩，挺直腰板，拿着那篇对策就开始大声朗读：</p>
“夫自六经删述于孔氏，帝王之道由是而大明；自六经附会于汉儒，帝王之治由是而难复。《易》以道阴阳，伏羲、神农、黄帝之道无所不该。自田何传至于焦、房，专尚名数，流而为灾异。自费直传至于辅嗣，专尚理致，沦而为清谈。于是理数分而易道微矣……”</p>
自杜泽宇念出第一句，裴远便精神一震，越往后听，眸光越是湛湛，看向穆玖昀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p>
朱山长也是满脸惊喜。</p>
王副山长倒是稳得住，但不易察觉的手指却微微颤抖。</p>
其余在场诸学子也都听得越发入迷。</p>
张博和穆鸿谦还有其他两个穆氏族人脸色则越来越黑。</p>
无他，穆玖昀这篇对策水平实在太高了。</p>
高到何种水平？</p>
便是拿去殿试也能榜上有名，说不得还能蟾宫折桂的高度！</p>
再看看那纸团上的东西，那就是一些六经的基本注解，哪里能与这文章相比？！</p>
能写出这种文章，哪里还用得着作弊？</p>
这文章果然就是最好的证明！</p>
杜泽宇也是越念越是激动，这一路上他跟穆玖昀切磋文章，知道对方学识渊博，可今日这一篇对策才让他真正了解到对方的水平到底高在什么地方。</p>
这还是人吗？！</p>
“……虽然，天运循环，无往不复。承大一统文明之运，表章六经圣人之道，比隆于唐虞三代，正有待于今日圣天子居天位，行天道，而着治效于无穷也。”</p>
杜泽宇念完最后一句，教室内外皆寂然。</p>
“不可能！不可能！”穆鸿谦直接心态崩了，指着穆玖昀愤然道：“你从来没上过一天经史子集的课，你怎么能做出这等锦绣文章！这不可能是你写得！对，绝对不是你写的！肯定是你从谁那里买来的！”</p>
“你有完没完！先是诬陷昀哥作弊，如今昀哥证明自己才华横溢根本不用作弊了，你又诬陷他抄袭！这罪名昀哥洗清一个你就再捏造一个呗！”杜泽宇也怒了，毫不客气的回怼穆鸿谦。</p>
穆玖昀依旧风度翩翩泰然自若，对着张博和朱山长一拱手：“敢问张教习、朱山长，学生还需要再证明自己所做文章并非抄袭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