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勇者是这般丑陋地战斗的,这反而让我很欣赏。她要多久才能复原?”</p>
歌罗妮问,梅尔卡不甚恭敬地道:“过一会儿就好了。”</p>
他已经在心里恨歌罗妮,豢养如此危险的魔族,并且拿海利瑟斯的血海深仇,拿她的性命当娱乐。</p>
歌罗妮坐在那里看戏。</p>
她到底想做什么!</p>
似乎察觉到梅尔卡在不爽,歌罗妮心情倒变得好极了。她缓缓说道:“你叫梅尔卡对吗?”</p>
梅尔卡不太有心情,略点了下头当回答。他走到龙形态的海利瑟斯身边,施加一层恢复魔法,看不出她到底损耗到什么程度,他只能温柔地用手抚摸着龙的脖颈,好在隔着厚硬的鳞片,手还是能感受到海利瑟斯的温度。</p>
“我看到你用了之前提到的灵魂魔法。你似乎把灵魂带出了身体,令我对你刮目相看。你是否有兴趣对人使用这种魔法呢?”</p>
“当然不!你明明看到,吉拉亚的臣服是假的,为什么还不承认自己错了。而且,难道会有人愿意失去灵魂么?作为一城之主,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可怕的事。”</p>
歌罗妮并不恼怒。</p>
她唤尤里安上前,问道:“你愿意为我献上灵魂吗?”</p>
尤里安神色微动,但还是心甘情愿地说:“当然,我的主人。”</p>
歌罗妮转而对梅尔卡道:“看,自愿的人找到了。”</p>
梅尔卡感到无助。海利瑟斯的状况不明,自己面对歌罗妮这种动机无法理解,行为令人发指的权贵,真的很受折磨。</p>
“你不能这么对待尤里安……”</p>
“为什么?”</p>
“他爱你啊。”</p>
梅尔卡自己也觉得可笑,他只能想到这种理由,想让歌罗妮回心转意,但爱恐怕是歌罗妮不在乎的东西。</p>
“所以他才愿意为我付出的,不是吗?梅尔卡,你不懂我的想法,这很正常。你想象一下,有多少痛苦是人的观念带来的?你如果觉得人没了灵魂,就失去了一切,那真是大错特错。”</p>
歌罗妮开始分享自己的魔族研究成果:“也许在角的问题上出了差错,但魔族的身体结构和人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他们又强大,又有恢复能力,你也得承认,这是很优越的生物吧?人们的不幸在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会为各种各样的理由伤害别人。被伤害的一方也怀着恨意,不可能接受。这样对抗,真的会比魔物那种统一要好?”</p>
梅尔卡道:“人应该自己选择,然后自我负责。”</p>
歌罗妮不屑,似乎认为梅尔卡幼稚到不配与她对话。</p>
“多少人可以做到有‘自作自受’的觉悟?更多的人是又要任性选择,又要在承担后果的时候逃避吧?你为什么不问我理想中的人类世界是什么样子?”</p>
“当然是只有你一人独尊,其他人都为你驱使!”</p>
“我果然又被误会了,”歌罗妮叹气,恢复了威严的神情,无比郑重地说道,“我想做最慈爱的母亲,无条件地庇护我每一个孩子,引领着他们,让他们不会害怕,不会迷茫。因为母亲,总是能最为孩子着想,为孩子做最好的选择。”</p>
梅尔卡听到母亲这个词时,微微愣住了。</p>
歌罗妮无限诚挚,无比慈爱地看着他:“梅尔卡,你能体谅母亲吗?你愿意为母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