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脸上染着急躁，顾绯手轻轻揉了揉她头顶的青丝，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有办法。但得李武同意。”</p>
一听到有办法，李小鱼腰背都挺直了一些。</p>
她没去在意头顶那只手，严肃地盯着男人那双漂亮的柳叶眼。</p>
想从他眼里看出来点什么，看了半天她也看不出什么，抿了下唇，问道：“什么方法？”</p>
顾绯收手，浅显易懂跟她说了法子。</p>
听完，李小鱼咬着下唇，垂眸左思右想了一会。</p>
语气相当肯定地说：“放心，他会同意的，不同意我打得他同意。”</p>
闻言，顾绯唇角微扬：“他都那样了，你舍得打？”</p>
这有什么不舍得的？</p>
她抿紧唇，重重呼了口气，义愤填膺道：“谁叫他与豺狼为伍，该打就得打。”</p>
“你休息一会，我去做饭。”</p>
顾绯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或是那会被他一路抱回来的原因，李小鱼眼里闪过一抹动容。</p>
她看着他劲瘦的腰背，犹豫了下，问道：“你腿伤最近治疗的怎么样了？”</p>
男人脚步微顿，偏头斜睨。</p>
他没对她说实话，只浅浅说道：“恢复的挺好。”</p>
闻言，女子眨着眼点了点头，“这就好。”</p>
顾绯眼眸敛了敛，随后离开了房间。</p>
李小鱼脑袋有些疼，她平躺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到肩膀，叹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睡觉。</p>
她这一觉睡得很不好。</p>
梦里全是李武昏死在床上那一幕。</p>
下午，顾绯没去治疗腿伤，他接过李小鱼上午没干完的家务活。</p>
而后者躺在李富贵之前送来的躺椅上，双眼望着天空出神发呆，听着院子里传来扫帚刮地的沙沙声。</p>
她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气质清雅的男人身上。</p>
像普通朋友聊天那般，问他：“顾绯，你第一次看到残忍的画面是什么时候？”</p>
冬天，地上的泥土带着水气，扫起来灰尘不大。</p>
顾绯将泥巴和草枝扫在一起，听到女子好奇的问话，他手顿了一下。</p>
慵懒地眼眸没有一丝起伏，亦如他的声音。</p>
“五岁。”</p>
“五岁？”李小鱼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来，不敢置信地盯着他。</p>
她五岁还在玩泥巴...</p>
“嗯”，顾绯轻轻应道：“老东西偷情，被一个宫女发现，我躲在衣柜，亲眼看见他将宫女割喉。”</p>
李小鱼拧了拧眉，这话怎么听得怪怪的？</p>
皇上宠幸人，能叫偷情？</p>
下一刻，她脑子里闪过了什么，清澈的眼眸布上惊讶。</p>
顾绯手中活没停，偏头看向她，见她嘴巴微张，轻嗤了一声：“很惊讶？”</p>
李小鱼乖乖点头。</p>
这种窥探皇家秘事的感觉又刺激又惊悚。</p>
她微微歪头，凝着他的脸，不厚道地问：“你说的老东西，不会是当今皇上吧？”</p>
“是他”，顾绯回的很轻松。</p>
丝毫不带一丝害怕。</p>
李小鱼听得心头一紧，不禁在心里感叹：真是会玩呀。</p>
她有些怜悯地看着男人，沉默了一会，总结出一个答案：“难怪你心肠这么硬。”</p>
见状，顾绯只是笑笑，并不否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