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晓得在你眼中,究竟把我看成什么模样,但......你总说自个儿不是好人,我又何尝真的是个好人呢,我也有私心,我也会想要逃避,我也是有脾气的。”皇后幽幽说道,“这宫中的日子过起来真的很累,而且我又总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忙些什么,只是心里越来越空......”</p>
“我是自己想要求去,不是为了你,只是若此举刚好能帮你前路更通坦些的话,便顺手帮一帮罢了。”</p>
“至于宁妃......我想带走她,却又怕皇帝不准。”皇后有些苦恼地说道。</p>
虽她说得不无道理,且疲惫的模样着实令人忍不住心生赞同之感,但谢珝真仍是不死心:“娘娘若是出了宫,又该如何谋生,有落脚的地方吗,若是、若是在外不慎叫人害了呢?”</p>
“我娘家虽然落败,但母妃临去前也是给我留了产业和旧人的,为了给我留条后路,这些产业和人手并未叫外人知晓过,而且你别看我现在病恹恹的模样,若是真要与我过手脚,咱们这么近的距离,只怕你也讨不了好的。”皇后说得轻松。</p>
谢珝真依旧不服:“您在这宫里过得苦闷,我知道不该强留才对,但是......”</p>
皇后抬手比了个“嘘”的动作:“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对吗?”</p>
谢珝真愣了愣,到底没能扛过这俩字的诱惑,点头。</p>
“你瞧,我的翅膀在笼子里困了那么久,几乎就要死去了......作为朋友,你能这般不顾一切地要把我从死地拽回来,那......我也自私一回,请你这位朋友化作一阵清风,助我再展双翼,逃出这牢笼可好?”</p>
烛光摇曳,沉默的殿堂不闻人声。</p>
谢珝真知晓被困锁一处是多么地绝望,若皇后继续与她掰扯“皇后”这个位置所能带来的利益,那她自然是有千百种说辞继续与她争辩的,但此刻的王令徽像是完完全全看透了谢珝真这个人一样,诉之以情,揉碎心肠。</p>
“......娘娘这般能说会道,我更不愿意放你走了。”谢珝真赌气说道。</p>
皇后却晓得对方已经被自己说服,抬手摸摸女子的脑袋:“宫中生活虽然比民间优渥,但这些从一开始就并非是我所求,有你相助,于我而言,是柳暗花明,又能活出新生了。”</p>
“不过前头那些有心人既然主动生了事端,想要宁妃的命,要我这皇后之位,那我岂能不给他们最后的回敬呢?”皇后叹息着说道,“我的确也是有脾气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