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持柏打开门,示意小二再送一壶新茶进来。</p>
卫霜戈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交钱,这壶茶我才喝了一杯,全叫你造完了。”</p>
尚迢:“头儿——唔唔唔!”</p>
龚梓直接捂住尚迢的嘴,掏出铜板摆到桌子上:“头儿,他就是太气了。”</p>
“喝呗,随便喝,别见外。”</p>
卫霜戈摆摆手,把铜板装进顾持柏的荷包里。</p>
尚迢不气了,他冷静的揭开茶盖,出去找小二续水,花了钱的得把茶叶喝到清汤。</p>
有钱归有钱,但不能浪费。</p>
龚梓拿出一个用帕子包着的福酥膏:“头儿,这是在三子放在家里的鞋子里找出来的。”</p>
鞋子……</p>
卫霜戈戳戳顾持柏,两个人挪到龚梓对面去坐。</p>
龚梓:……</p>
“我用帕子包着了。”</p>
卫霜戈敷衍的点头:“嗯嗯,我看见了。”</p>
“耶,怎么换位置了?”</p>
尚迢提着茶壶推门进来,看见龚梓手上拿的东西,也默默坐到对面。</p>
“头儿我跟你说,三子的鞋味道大的,当时我就差点吐了,也就是龚梓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翻过来倒倒。”</p>
卫霜戈偏头扫了眼尚迢的小腹:“几个月了?”</p>
尚迢无语道:“头儿,你看我像是能怀的样子?”</p>
卫霜戈摇摇手指:“人,不可貌相。”</p>
尚迢坐回龚梓身边:“你赶紧把东西收起来,我感觉闻着味儿了。”</p>
龚梓把东西收好。</p>
卫霜戈点点桌子:“你把东西给羡谕——别跟她说你从哪儿找到的。”</p>
尚迢坏笑:“头儿你放心!龚梓嘴很严的,我也是!”</p>
卫霜戈瞥了他一眼,也就干坏事的时候嘴严:“晚上把三子提来见我,别惊动老人家。”</p>
尚迢拍着胸脯保证:“那必须的。”</p>
晚上,三子偷偷摸进一个富商家,刚准备推开富商卧房的门,后颈一疼,失去意识。</p>
再睁眼时,身处皇骁司的刑房中。</p>
墙上的火把安静的燃烧着,偶尔发出“哔啵”的声音。</p>
三子面前就是放满刑具的架子,有的刑具上还沾着血迹。</p>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儿。</p>
他瞬间魂儿都飞走了,两眼一翻就要晕倒。</p>
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让三子的魂勉强塞回自己的身体:“你敢晕,我就用烙铁把你烙醒。”</p>
三子看向声源处:“大、大、大人!”</p>
卫霜戈坐在椅子上,双脚架在桌子上,爱惜的擦着手中的匕首:“我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就能完整的回去,如果不老实——”</p>
“咚!”</p>
他手中的匕首,扎在三子头顶的木头上。</p>
三子顿时就吓尿了,哆嗦着嘴唇,一点声儿都发不出来。</p>
卫霜戈抬眼问:“你白天掏出来的东西,从哪里来的?”</p>
三子试着开了几次口,才说出话来,哆哆嗦嗦道:“是我从永安酒楼东家的家里偷出来的。”</p>
他原本想去偷点钱继续赌,从窗户缝里看到对方藏了一个盒子床底。</p>
后来他又去了一次,把这个盒子偷出来,打开来一看是不认识的东西。</p>
但三子坚信,这肯定是值钱的宝贝。</p>
“我没敢偷多,偷拿了五个,但一直没找到识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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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方言:茶叶喝到清汤:就是喝到没茶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