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p>
长左不知道说什么好。</p>
赫连玉跪在地毯上，时不时松松腿脚，偷偷放松，等待该传到国师府的消息传来。</p>
比消息更早传来的是谢让尘清醒的消息。</p>
“一袭红袍谪仙身，一双潋滟如妖眸，怒气压身三两成，不损一分观音颜。”</p>
长左：？？？</p>
她这怎么还有心情作诗？</p>
她不怕公子揍死她？</p>
“长左哥哥，你瞧师尊多漂亮~肯定不舍得揍我！”赫连玉理直气壮捧谢让尘高脚。</p>
长左看越发走近的谢让尘，以及根本压不住的滔天火气，默默离她远些。</p>
谢让尘目光单落在赫连玉身上：“长左，出去。”</p>
长左如释重负，飞身而出，仿佛身后有十条恶鬼在追他。</p>
谢让尘抬手挥袖，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风，倏地将门窗紧闭。</p>
赫连玉小心肝一颤，紧张眨眼，怯生生举起小手：“师、师尊，我能解释，我有正当理由……”</p>
谢让尘充耳不闻，走到她跟前，凤眸微垂，睥睨着缩在地上的小小一团。</p>
赫连玉真的胆颤，这下……好像真的试探到底线了。</p>
大不了挨顿揍，以后就知道哪里不能碰了。</p>
谢让尘屈膝，左腿着地，仍微垂着视线，嗓音蕴着怒气：“你太过分了！”</p>
赫连玉：“……”</p>
撒、撒娇？</p>
别这样！</p>
揍她一顿吧！</p>
谢让尘攥住她的胳膊，语气不善：“你知道贞洁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吗？”</p>
“师尊……你不是说贞洁自在人心吗？”赫连玉瑟缩一下。</p>
“……公道自在人心，你到底怎么读的书？”谢让尘酝酿的情绪，全被她搅和散，“以后不准这般。”</p>
“师尊，你、你罚我吧。”赫连玉总觉得谢让尘这几天不太对劲，“我这次一定没有怨言！”</p>
“那就是从前有怨言？”</p>
“……也没有。”</p>
赫连玉低下头，严重怀疑是不是她喂的药有问题，让她家光风霁月的师尊脑子有了毛病。</p>
谢让尘盯着她，盯得赫连玉后背发凉，才缓缓移开视线，耳尖微红，声音凉薄：“出去。”</p>
赫连玉不敢多待，生怕下一秒他就拿飞镖扎她，顾不上脚麻腿麻，一瘸一拐跌跌撞撞跑了出去。</p>
她躺在主院的藤椅上，唉声叹气：“长左哥哥，你说师尊到底什么意思？他生气，又好像没生气。”</p>
“不知道。”</p>
长左没有徒弟，也没有赫连玉这般的徒弟，完全搞不懂他家公子的想法。</p>
传消息的人，直到过了午时才来。</p>
东宁使团觐见皇帝，提出要永乐公主和亲，陪嫁三座城池，且东宁公主要入主东宫为妃。</p>
皇帝震怒，将东宁使团囚于鸿胪寺。</p>
“终于是狗急跳墙了~”</p>
“明日有好戏看咯~”</p>
长左蹦下树：“你老谋深算的样子，有几分公子的影子。”</p>
“怎么会！”赫连玉义正词严，“师尊可比我手段干净多了！”</p>
长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