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东家见到她眼泪差点就下来了，竟没顾得上大堂内诸多大夫与病患，死死地拉着顾娇的手，上下好一阵打量：“小顾，你真的没事吧？”</p>
“我没事。”顾娇说。</p>
“你骗人！生了那么大的病也不告诉我！还被驸马掳走！”</p>
医馆的人也去了边塞，因此能够带回来部分顾娇的消息，譬如顾娇从凌关城回来之后自我隔离了七日，宋大夫便知道她染上疫病的事了。</p>
宋大夫不会瞒着二东家。</p>
可被驸马掳走这事儿宋大夫是不知情的。</p>
她没说。</p>
顾长卿也没说。</p>
她不说是因为懒得说，顾长卿不说大抵是为了她的名节考虑，顾长卿只在给陛下的信函中如实禀报了一切。</p>
这件事除了她与顾长卿外，便只有宁安公主主仆以及童医官知情。</p>
顾娇的目光越过药桌，落在了正在为患者抓药的某人身上。</p>
约莫是感受到了顾娇的目光，童医官转过身来，冲顾娇灿灿一笑，挥了挥手：“顾大夫！”</p>
童医官作为拯救了宁安公主的功臣之一，此番入京是因为皇帝要当面封赏他。</p>
可他不住皇家驿站，偏要来医馆，无偿打杂。</p>
“顾大夫！”</p>
他给病患抓完药，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你那天撇下大军走了，我一直担心你呢。”</p>
“嗯。”顾娇淡淡应了一声，“辛苦你了。”</p>
说的是他打杂又不领月钱的事。</p>
童医官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p>
他朝顾娇身后瞄了瞄。</p>
顾娇知道他在瞄什么，说道：“在篓子里。”</p>
童医官眼睛一亮。</p>
顾娇又道：“不给你摸。”</p>
童医官：“……”</p>
大过年的，来看病的患者并不多，也没什么需要顾娇去处理的疑难杂症。</p>
顾娇下午便去了一趟柳一笙的宅子。</p>
除夕那日她没去，初一去了，只不过柳一笙不在，阿奴与年迈的嬷嬷也不在。</p>
顾娇又一次敲响了柳家的大门。</p>
令人惊讶的是，依旧无人回应。</p>
“又没人吗？是又出去了，还是这几天一直都没人？”</p>
顾娇静静地听了听里头的动静，柳一笙身份特殊，京城太多人想要欺负他了，顾娇不确定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左手抓住树干，用力一拽翻过了墙头。</p>
院子里积了雪，没有陌生脚印。</p>
院门是从里头插的门闩，外头没上锁，不过若是穿过堂屋来到后门，就会发现后门是从外头锁上的。</p>
所以他们真的是出去了。</p>
屋内落了点灰尘，然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p>
顾娇基本排除柳一笙被人掳走的可能。</p>
顾娇想了想，还是拿出小本本留了一张字条给他，让他回来了去医馆找她，她有东西带给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