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出了柳一笙的宅子后，又去了一趟清欢棋社。</p>
她不是要去下棋，而是想在附近碰碰老乞丐的身影。</p>
她当初走得急，没与老乞丐道别，也不知他最近怎么样了。</p>
他在老乞丐从前出没的街道上找了一圈，没碰见老乞丐的身影。</p>
忽然，一个书生自对面的清欢棋社出来，她叫住对方：“这位兄台，请问你见过在对街摆棋局的老乞丐了吗？”</p>
顾娇在边塞习惯了男装打扮，今日出门也是男装。</p>
与顾承风在一起三个月，多少学了点伪音的技巧，说不上太动听，但她的少年音还是能勉勉强强糊弄一下外行的。</p>
书生挺知书达理的，没被这个少年的脸吓到，好言好语地说道：“哦，你说那个人啊，他走了！”</p>
“走了？”顾娇微愕。</p>
“是啊，我都两个多月没见到他了！不是走了是什么？啊，也可能……”书生挡了挡嘴，约莫是意识到大过年的不该说不吉利的话，将后面几个字跳过了，直接道，“他年纪大了，今年京城又下这么大的雪，你懂的。”</p>
“嗯。”</p>
顾娇懂。</p>
天寒地冻的，一个无依无靠的老乞丐，指不定在某个寒风凛冽的夜晚就冻死在街上了。</p>
这是书生的猜测。</p>
不是顾娇的。</p>
老乞丐会挣银子，他饿不死也冻不死。</p>
当然了，不排除遇害或意外。</p>
“应该没这么倒霉吧？”</p>
顾娇喃喃。</p>
“你说什么？”书生问。</p>
顾娇道：“没什么，多谢，告辞。”</p>
“哎——”书生没能叫住顾娇，一脸迷茫地挠了挠头，“真奇怪，大过年的竟然会有人来打听一个乞丐的下落？话说回来，那个乞丐好像真会下棋来着，还赢了清欢棋社的茂山居士。”</p>
“啧，这又干我什么事？”</p>
书房摇摇头，裹紧棉袄，穿过了大雪冰封的街道。</p>
……</p>
世上的巧合就是如此离奇，要在都在，要不在都不在，活像约好了似的。</p>
顾娇不疾不徐地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京城是全昭国最繁华络绎的地方，然而过年的街道上也依旧冷冷清清的。</p>
顾娇身旁许久才会有那么一两辆马车驶过。</p>
顾娇并没在意，闷头往前走。</p>
然而路过一条小巷时，巷子的另一头却传来十分嘈杂的声音。</p>
顾娇定睛一看，是仙乐居的方向。</p>
顾娇与仙乐居不算太熟悉，只是为了调查一些事情去过几趟而已。</p>
静太妃大概率上就是仙乐居的主人，静太妃死后，顾娇就没再盯着仙乐居了。</p>
但仙乐居究竟会出了什么事呢？</p>
顾娇顿了顿，还是朝仙乐居走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