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很多东西看似有用，实则没有多大用。</p>
比如自动炒菜装置，得将所有食材给准备好，按照顺序放进装置里，有这闲工夫，早就将菜做好了。</p>
封琛偶尔会使用下烧菜装置，一般是用来烤鱼。毕竟烤鱼花费时间长，又枯燥，还得不停翻动，用这个装置就挺好。</p>
颜布布倒是对那个烧菜装置产生了兴趣，有段时间每顿饭都抢着去烧。封琛由此得到了某种启示，一鼓作气研发出了自动抹灰器，自动擦窗器，自动洗马桶器。</p>
颜布布那段时间对家务的热爱，并不亚于如今比努努对开车的热爱。</p>
到了饭点，封琛就去厚厚的冰面上凿个洞，让黑狮潜下去抓鱼。因为随车装着新鲜蔬菜和变异种肉，他在这快转不开身的逼仄空间里，竟然每顿都能做出来两三样菜。</p>
夜晚来临，他便拉出靠在车身上的隐藏小床，和沙发并在一起，两人就可以睡觉。</p>
比努努虽然不用睡觉，但它是只很重仪式感的量子兽。它坐在铺了层软垫的车厢底上，打开自己的那个背包，开始往外掏睡觉需要的东西。</p>
一张绒毯；一副在电影里见过后，也扯着封琛给做的眼罩；还有一条照样是封琛缝制的小睡裙；一个投影仪遥控器；一块布满牙印的木头。</p>
颜布布拿起那个投影仪遥控器，惊讶地问：“你怎么把这个也带上了？那投影仪带了吗？”</p>
研究所里的投影仪挺大，比努努那个背包肯定装不下。</p>
比努努摇头，表示没有带投影仪。</p>
两人一狮便看着比努努穿上那条黄底白花的睡裙，展开绒毯搭在身上，拿过遥控器放在旁边，再套上眼罩躺了下去。</p>
两秒后，绒毯下伸出一只小爪在左右摸索，黑狮忙过来，叼起那块木头放到它爪心。</p>
比努努躺在那里慢慢啃着木头，黑狮便趴在了它身旁。车身壁并不隔音，海上的风很大，特别是夜里更甚，风啸声像是鬼哭狼嚎。车内却一片暖融融，和车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p>
颜布布身上搭着毛毯，靠在封琛怀中，耳朵贴在他胸口，只觉得无比安全和平静，很快便沉沉睡去。</p>
就这样在结冰的海面上循着直线前进，虽然只是白天赶路，晚上扎营休息，速度却也不慢，七天后就行进了一半距离。</p>
比努努对于开车的热情终于减退了些，有时候便让封琛开，自己和黑狮去冰原上奔跑。</p>
黑狮鬃毛飞扬，身姿矫健，它则蹦跳着前行，两只量子兽将厢车远远甩在身后，等到在外面玩够了后才回来。</p>
第八天晚上，厢车里一片安静，封琛和颜布布都在沉睡中。</p>
天快亮时，趴在软垫上摇晃着尾巴的黑狮倏地抬起头，两只耳朵簌簌抖动，比努努也摘掉眼罩，翻身坐了起来。</p>
正在睡觉的封琛突然睁开眼，起身走到车窗旁，擦掉上面的雾气往外看。天空欲明未明，窗外只有一层蒙蒙光线，再远处就有些瞧不清。</p>
他看了眼腕表，显示时间是清晨五点半。</p>
外面虽然看上去一切正常，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放出了一缕精神力，顺着冰面往前飞速延伸。</p>
精神力一路往前，隐约听到了隆隆声，接着便看见一条黑线从远方往这边推进，在朦胧天光下溅起飞扬的冰尘。</p>
随着天空变亮，那道黑线变得清晰，封琛看清那是足足上千只野狼变异种，正踏着风雪呼啸而来。</p>
颜布布还在酣睡中，便被封琛拍醒：“快起来，把衣服穿好。”</p>
他迷迷瞪瞪地睁眼，问道：“天亮了？”</p>
封琛将头发在脑后扎好，简短地说：“遇到野狼变异种，我们要赶紧出发。”</p>
“野狼变异种啊……海云山上也有——”</p>
“上千只。”封琛打断他。</p>
上千只野狼变异种？</p>
颜布布一个激灵，瞌睡尽数飞走，立即翻起身穿衣服。</p>
比努努去发动车辆，黑狮将能量板踩到底后，用小楔子给卡住，厢车发出隆隆声响，全速驶向前方。</p>
封琛将车窗打开，冷风和各种声音瞬间灌入。颜布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紧张的缘故，居然没有觉得太冷。</p>
他也挤到窗边，和封琛一起往后看，看见鱼肚白的天际下，野狼群正在向这边狂奔，并逐渐拉近距离。</p>
“它们来了！要追上我们了！”颜布布骇得惊慌大叫。</p>
封琛半眯眼看着远方：“别慌，它们应该只是经过，不是冲着我们来的。”</p>
野狼变异种越来越近，冰渣雪沫漫天飞扬，伴着此起彼伏的嚎叫。两人果断缩回头，将车窗合上。</p>
颜布布屏住呼吸看着窗外，紧紧抓着车身上的扶手。两分钟后，狼群出现在车窗外，每只都身形高大，龇着长长的獠牙。它们像是潮水般涌向前，却没有理会他们这辆车。</p>
“它们果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颜布布缓缓出了口长气。</p>
封琛沉声道：“是的，只要奔跑途中别撞着我们的车就行。”</p>
砰一声巨响，履带车突然横着冲向右前方，半边履带浮空，车身倾斜成一个快要侧翻的角度。</p>
“啊！”颜布布被甩得差点飞出去，被封琛眼疾手快地抓住。</p>
比努努大力回正方向盘，履带车发出一道长长的刺耳摩擦声后，又稳住了平衡。</p>
只是车尾右侧方出现了一个凹坑，那里原本装着一张软椅，都已经跟着变形。</p>
“哥哥！”颜布布急促地喊。</p>
封琛俯身看着窗外的群狼：“没事，它们很快就会经过，只要别连续撞我们的车。”</p>
砰砰，连接又是两声巨响。</p>
履带车被撞得飞离地面，车内的人和量子兽都跟着腾空，几秒后重重砸落回冰层。</p>
“咳……”</p>
颜布布被颠得五脏六腑都快从嘴里出来，看见车尾又多出了两个凹坑，而那张沙发也变形碎裂开，木条散落一地。</p>
比努努极快地回正方向盘，让履带车继续行驶。它脸上露出怒意，突然按下身旁车窗，也不管方向盘，侧身就扑了过去。</p>
它两只爪尖刺入紧贴车门的那只狼头，在那只狼踉跄着倒下时才收回爪，关窗，抱住方向盘继续往前。</p>
“这样不行，我们必须要把车后面跟着的狼清理掉。”</p>
封琛一把拉开车门，风雪瞬间灌入。黑狮如同光电般冲了出去，高高跃过奔跑的狼群，扑向了车身后。</p>
一只奔跑在车门旁的野狼变异种，瞪着猩红的眼对着车内咬来。封琛手起刀落，那狼脖子上喷出一道血箭，嘶嚎着倒在了风雪里，尸体立即被其他野狼踩踏成肉饼。</p>
封琛大半个身体悬在车外，只用一只手抓住车门框。他半眯着眼看向后方，颊边的几缕发丝在风中飞舞。</p>
“颜布布，准备协助我。”</p>
颜布布靠在门旁车身上，手里也握着把匕首，高声应道：“好！”</p>
封琛用力一个翻身，双脚稳稳地站上了车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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