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这样想，但秦不闻面上却是毕恭毕敬的模样。</p>
她重新来到季君皎面前，拿着酒壶将季君皎面前的酒杯斟满酒水。</p>
蜜色的酒液晃荡，白瓷做的酒杯精致剔透，好像盛了一杯水做的琥珀。</p>
终于倒完了酒，秦不闻轻吐出一口浊气，她朝着季君皎微微躬身，起身离开。</p>
本来秦不闻换上舞姬的衣裳，以为能够直接混淆视听，去往御书房。</p>
但她没想到，自己穿了这身衣裳，还要给旁人倒酒。</p>
如今“伺候”完了季君皎，秦不闻原本是准备找个机会离开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管事太监就让她们一群舞姬待在宴席外边儿，随时候着。</p>
秦不闻端着酒水，低头低得脖子都酸了。</p>
不多时，长青便又走了出来，二三十个舞姬候着，长青却径直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p>
“姑娘，去给大人斟酒。”</p>
秦不闻：“……”</p>
她平心静气，端着酒杯再次入席，走到季君皎身边，再次斟酒。</p>
起身，离开。</p>
不多时。</p>
长青又来：“姑娘，斟酒。”</p>
秦不闻憋着一口气，又去了宴席上，给季君皎倒了一杯。</p>
起身，离开。</p>
又过半刻。</p>
“姑娘。”</p>
秦不闻：“……”</p>
这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一个“婢女舞姬”来来回回三五次，那周围原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大臣，也时不时地向她投来视线。</p>
当他们看到她停在首辅大人的跟前，多次给季君皎斟酒时，脸上都露出暧昧又意味深长的笑来。</p>
与她一道的舞姬看向她的眼神也轻蔑艳羡起来，还有的窃窃私语，说着秦不闻的坏话。</p>
——又是一个被首辅大人的容貌迷住，想要引起大人注意的婢女。</p>
秦不闻如芒刺背。</p>
最后一次，她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斟过酒后，秦不闻直接将酒壶放在了他的桌案上。</p>
——这样一来，季君皎总不能再找她了吧？</p>
可谁知，酒壶刚一放下，面前的男子便清清落落地开口：“拿走。”</p>
秦不闻愣了一下，开口道：“大人，奴将酒壶放下，您便可自行斟酒了。”</p>
谁知，季君皎抬眸，漂亮的唇抿成一条线，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悦：“斟酒是你的事，与我无关。”</p>
秦不闻：“……”</p>
季君皎这家伙，何时对下人这般严苛了？</p>
收了酒壶，秦不闻又回到了舞姬队伍当中。</p>
这一次，舞姬中对秦不闻的不满声更大了。</p>
“哼，一副狐媚模样，就想着勾引首辅大人！”</p>
“就是就是，上赶着往首辅大人身前跑，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p>
“真是不要脸！”</p>
“……”</p>
秦不闻想骂人了。</p>
这样下去可不行，她本来就是混进舞姬队伍中的，若是过于显眼，会暴露身份的。</p>
她转了转眼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p>
有主意了。</p>
她像是没听到周围舞姬对她的指指点点，悄声走到那为首的舞姬面前。</p>
为首的舞姬正骂她呢，见秦不闻出现在她面前，颐指气使道：“怎么？我说的有错吗？”</p>
秦不闻声音娇娇软软：“姐姐您误会了，是妹妹不懂规矩。”</p>
“哼，没羞没躁的狐狸精！”</p>
秦不闻不气不恼，她悄声道：“姐姐教训得是，姐姐，人有三急，妹妹想要去……方便一下，能否劳烦姐姐，代妹妹去给首辅大人斟酒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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