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p>
此次他们出门都已经乔装改扮过,上官瑾一身织锦团花圆领澜袍,头戴玉冠,腰缠玉质躞蹀带,脚蹬云纹锦靴,身边跟着魏萦这个清秀小厮,并蔚五、赢七两个护院打手随行,一副标准的富家子弟派头。</p>
却不想,竟被轻易的认了出来。</p>
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绽?</p>
魏萦率先出声,“老人家莫要乱猜,我们公子只是个富家子弟。”</p>
许老头摇了摇头。</p>
“姑娘莫要诓我老头子了。老朽做着迎来送往的生意,相面之术还是略懂一些的。恩公眉清目明,大才之相。指尖有茧,必是读书之人。举手投足间从容镇定,气势迫人,身边又有武艺高强的侍卫,即便不是天潢贵胄,也必是将来能位列三公九卿的贵人。”</p>
魏萦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辩驳了。</p>
“老人家慧眼如炬,只是太过谬赞晚辈了。”上官瑾声音温润,弯腰想将许老头扶起身。</p>
“老丈快快请起,晚辈担不得您如此大礼。”</p>
“当得!当得!”许老头一脸激动的抓住上官瑾的手,不愿起身,“求大人一定要为我失踪的儿子做主!您若不答应,我便不起来了!”</p>
“老丈还请起身,有话慢慢说。”上官瑾心平气和的说道。</p>
一旁的蔚五和赢七一左一右将许老头从地上搀扶起来。</p>
许老头老泪纵横,“一定是老天爷显灵了,让我这个糟老头子今日遇到贵人!我儿有救了!”</p>
“大人啊!我儿子去给花眠楼送酒,失踪近一个月了!”</p>
“花眠楼死不认账,又不许我进楼查看,分明就是心里有鬼!求大人帮帮老朽,让老朽进到花眠楼里找找儿子吧!”</p>
“老丈莫要急着伤心,详细说说那天的事,”</p>
许老头用衣袖沾了沾泪,哭诉道,“一个月前,也是这么个下雨天,我那儿子同往常那样去花眠楼送酒,结果人一去便再也没回来。”</p>
“我原以为是雨太大,他宿在楼里了,谁知道,第二日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他回来。老朽便亲自去找他,花眠楼的人却拦着不让进,硬说是他送完酒便离开了。”</p>
上官瑾若有所思地问,“宿在楼里?莫非令郎在花眠楼,有相好的姑娘?”</p>
许老头说起这个便来气,拍了下大腿,“还不是花眠楼里那个叫芍药的妖精!哄得我家儿子都快把家底掏出来拱手给她了!二十好几了也不愿意娶妻,只要去送酒一准去找她厮混!”</p>
“那日我原以为他是去找那个芍药了,可我去找人时,他们花眠楼的人却说我儿子并未去过那妖精房里,卸下酒一早就走了。”</p>
“我不信!他们说的都是放屁!我儿子拉着架子车从后门进去,分明再也没出来过!”</p>
“老丈何以如此笃定令郎从进去再未离开?”上官瑾淡淡问道。</p>
“花眠楼的前门后门都有闲汉乞丐盘桓,经年累月的打照面,也都成了熟人,我问过他们,都说亲眼看到我儿子拉着酒进了后院的门,便再没出来过。老头子没办法,只能一次次地上门,却都被拦在了门外,花眠楼分明是最贼心虚!”</p>
“只是因为几个人证的话?”上官瑾轻轻摇了摇头,“那日既然下雨,想必那些乞丐也去找地方躲雨了,若令郎真是雨大的时候出了门,没人看到也实属正常。如此说来,人证的话并不能当做呈堂证供,还需要有证据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