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证据!有证据!”许老头想了想,一脸激动,“那日我上门时,刚巧碰见他们后院才买别家的酒。可是那拉酒的推车,分明就是我家的!那车辕上有三道划痕,车轱辘上刻着小小的许字,我不会认错!”</p>
上官瑾点了点头,“老丈可有告知别人?”</p>
许老头摇头,“没有,我留了个心眼,怕他们销毁证据,所以没有嚷嚷出来。只等着哪天进了花眠楼,再把这事儿好好掰扯掰扯。进不去楼里面,说什么都是白搭。”</p>
“既然有人证物证,老丈为何不去衙门告官呢?”</p>
许老头苦笑了一声。</p>
“告官?知县大老爷人都没了,告什么官?剩下的那廖县丞,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真要是告官,不把我这点家底儿全都贴进去,那就不算完。可即便是全贴进去,也什么事儿也办不成。”</p>
“实话跟您说吧,近几年,这宣化县,甚至是周边几个县,陆陆续续都有壮年男子失踪。一开始还只是乡下的猎户樵夫,都以为是掉下了山崖或是被野兽吃了。后来,无故失踪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在城里都开始出现了。这些事都这么久了,你见官府管过吗?”许老头唉声叹气。</p>
上官瑾点点头,“此事我已经知晓了。明日,你让人写了状纸,只管击鼓鸣冤,还可以通知左邻右舍一同来县衙旁观,事情闹得越大越好。”</p>
“这、这……这能行吗?”许老头闻言,目中满是迟疑。</p>
“老人家放心,如今县衙里又来了位新知县,才高八斗,一心为民。”魏萦抿嘴笑笑,努了努嘴,“喏,这位便是新任知县。”</p>
许老头瞪着眼睛,惊愕地不知该说什么,半天才想起要跪下行礼,被上官瑾眼疾手快地拦下了。</p>
“老丈无需多礼,明日尽管按照我说的做便是。”上官瑾声音温润,眼底闪过一丝暗芒。</p>
——</p>
天色渐晚,一行人向许老头辞行,打道回府。</p>
魏萦一路上欲言又止,好不容易等回了后院,关上房门只剩下夫妻二人,她才问出声。</p>
“夫君,你不是说,咱们此来岭南,一切要低调行事吗?你却让许老丈大张旗鼓来告官,是不是太过高调了?”</p>
“你就不怕绅王发现你想彻查他,先下手为强?”</p>
上官瑾笑了笑,抬手替她用帕子擦去黑粗的眉,耐心解释。</p>
“是要低调,但低调不意味着什么都不做。”</p>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既然是一县县令,有人击鼓鸣冤,我总要做出个样子来。否则,这县衙整日冷冷清清,无所事事,我又拿什么政绩戴罪立功,好官复原职呢?”</p>
魏萦想了想,忽然明白过来,“所以,你是想借此让绅王以为你急于立功回上京,这样他就会对你放松警惕?”</p>
“不止这些。”上官瑾眯了眯眼。</p>
“我要让全县的百姓都知道,这宣化县,有案可以告,有冤可以伸,让那些以往被刻意压下的事情,全都一一浮出水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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