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嗔她一眼:“你这人……躺好。”</p>
“哎,好嘞,”宋清乖乖的躺回去。</p>
用了早饭,又擦洗身子,她便睡了半日,到晌午后,管事来报说裴家马车在门外,谢婉见着裴鹤铭,只道:“卿卿还在睡着,我去唤她。”</p>
裴鹤铭望了眼头顶,眯了眯眼,道:“不急,再等上一会。”</p>
这一等便等了一个时辰,青年坐在院内石桌,面前一壶菊花茶,茶具皆是宋清自己烧制的,她的丫鬟道是借用了稷书学院的瓦窑,烧了三套,一套自用,另外两套准备送给何院长和同学。</p>
宋清睡了几个轮回觉,醒来便看到谢婉笑盈盈的坐在榻边。</p>
她起身,听到谢婉蕴着笑意的声音:“裴大人等你许久了。”</p>
闻言,她啊了一声,掀开被子,由着红蓼和谢婉一左一右的扶着走到窗户边,立时就看到院子里树下的熟悉侧影。</p>
树叶茂密,稀稀疏疏的几缕日光漏下来,洒在他绯色云雀官袍,他就端坐在那,水墨画般浓墨重彩。</p>
他今日不是办差,为何要穿官袍?或是他有公务在身只是顺道来接她?</p>
未等宋清细想,便被架着去洗漱换衣,复坐在铜镜前涂抹脂膏。</p>
谢婉捧着她的手抹了些手脂,桂花香气过于馥郁了。</p>
宋清背着她们偷偷擦掉。</p>
她本就眉清目秀不需脂粉修饰,就这么素着脸反而明丽动人。</p>
刘夫人叮嘱她:“进了宫,陛下问什么你就答什么。”</p>
转而想起这话说过,而女儿在危难中临危不惧,似比她以为的还要沉稳,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再开口,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叹息:“万事当心。”</p>
她点点头,拂开谢婉和红蓼的手,唇角一弯:“我可以自己走。”</p>
侍卫梁河看到她走过来,俯身作揖。</p>
裴鹤铭捏着茶杯的手一顿,将杯子搁下,叮的一声,杯底磕碰着石桌,发出脆响。</p>
“裴大人,我们可以出发了,”宋清拱手,声色清透。</p>
他头也未回,径自起身,微微侧首扫了她一眼,估摸是睡好了,比昨晚看着气色好很多,只唇色仍旧淡淡的。</p>
二人仍未同乘马车,裴鹤铭骑马行在侧,待至承天门,守门的锦衣卫见他一身正四品的云雀补子,只看了腰牌便将人放行。</p>
进了重门便要下车,至走了一段路程见到早就等在另一道重门后的内侍官,内侍官身侧竟然备了马车,见到二人,便笑着解释:“陛下说姑娘腿上有恙不宜走太远的路。”</p>
宋清心里惶然,虽然没有近身接触过景顺帝,却知道皇帝的青睐是把双刃剑。</p>
这把剑既能带来无上光荣同时亦能让人成为众矢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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