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温甜甜来说,“漂亮姑娘”这四个字对她有着莫大的威胁,漂亮的姑娘那就是温甜甜的情敌,只要是情敌她就要给她们颜色瞧瞧,让她们知道谁才是景泊颜的绝配。
于是她拉着景泊颜坐了下来,从挂在腰间的钱袋子里取出铜钱大小的唇脂盒,打开盖子对景泊颜说道:“景郎,你快帮我涂上。”
“好好的涂唇脂做什么?”景泊颜有些嫌弃地问道。
“当然是打扮得美美的,然后替你去见那个漂亮姑娘啊。”温甜甜皱着眉,嘟囔道。
“呃。”景泊颜尴尬地笑了笑,将唇脂盒拿了过来,却并没有为温甜甜涂抹,反而将盖子盖上,“有那会儿时间,我都瞧完美人了。”
说着他又要起身,然而下一刻又被温甜甜拽了回来。
“那不抹了,姐姐我现在就去。”温甜甜起身整理着衣裳,磨蹭了一会儿,才悠悠地向门外走去。
景泊颜探头见温甜甜走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将唇脂盒放回桌上,拉起景泊颐就往后门跑。
在路过伙计时,还不忘他的大恩大德,忙道:“这个月多领半月的银钱。”话还未完,余音尚在,景泊颜就领着自家兄弟溜没影了。
白得半月的银钱,伙计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就在他心里偷笑时,身后有人拍他的肩膀,将他吓得一哆嗦,他扭头看去,正是温甜甜,便忙堆起笑来。
温甜甜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后,却并未看到所谓的美人,自觉是被人骗了,再回来时,果然瞧见席上无人,只剩下自己的唇脂盒静静待在那里,再看伙计在那傻站着,自然要拿他开刀。
“人呢?”温甜甜沉着脸问。
虽然伙计心里有些怕,但是为了半月的银钱,自然不会将景泊颜供出来,只是笑眯眯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您先坐,他们一会儿就回来,劳您稍候。”
温甜甜向伙计身后望着,终究没有追上去,她打发走伙计后,静坐在席上,把玩着唇脂盒嘟囔道:“你是摆脱不掉我的。”说罢从钱袋里取出碎银子,丢在桌上离开了。
清早的雾阻碍了前行的路,在冷风瑟瑟的清幽小路上,景
泊颜凭着直觉领着景泊颐走着,在内城边的松子山中,有着淮陵景氏的祖坟。因大雾耽误良久,终于寻到了景愿夫妇的墓碑。
“爹,娘,我带着颐儿回来看你们了。”景泊颜跪在墓前,将膝前的杂草拔除,在松软的土中徒手挖着,过了许久才挖出巴掌大的土坑,他从腰间取出当初杀步延年时留下的匕鞘,将它放在坑里埋了起来。
“爹啊,您放心,我们都很好,小封也长高了,阿柠也快及笄了,甜甜还是那么难缠……”景泊颜自己在那碎碎念地嘟囔着。
他这个人安静不下来,只要安静下来他就会胡思乱想,想得久了就会心绪大乱,所以他觉得,要想心情好就要多说话,说些有的没的,心里总能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