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彻底安静，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p>
宋涵雨不可置信地看着章恒，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又转，她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像是故意在和自己较劲。</p>
“你凶我！因为你讨厌我对不对？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你怎么不去找苏晓，到时候你们一家五口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多好！”</p>
每次闹情绪，她必提苏晓。</p>
章恒以为自己早已经麻木了，可是看着她狰狞的脸，心里还是一阵阵刺痛。</p>
他为什么不去找苏晓？</p>
一念之差，他娶了宋涵雨，哪里还有资格去找苏晓？哪里还有？</p>
章恒累极了，声音又低又哑：“对不起，我错了！”</p>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算了，为了换一份清静，认个错得了。</p>
没想到，他都把姿态放到这么低了，宋涵雨还是不依不饶：“这就是你的态度？你明明就认为你没错，你觉得我就是个神经病，对不对？”</p>
“说话啊，是不是？”</p>
“说话……”</p>
章恒整个人几乎原地爆炸。</p>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瘫坐到地板上，歇斯底里地喊：“宋涵雨，你别折磨我了，我求你了！求你了！”</p>
宋涵雨终于停止了数落。</p>
她眼神呆滞，倚靠着床头，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p>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动作，直到东方出现鱼肚白。</p>
章恒很困，脑子昏昏沉沉的，闹铃响了以后，他神游的情绪才慢慢回归。</p>
他机械地洗漱，换衣服，拎起包准备出门时，身后传来宋涵雨沙哑的声音：“章恒，我要跟你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p>
听到这句话，章恒堵得密不透风的心像是被豁出一个口子，终于有新鲜的空气涌进来。</p>
他轻舒了一口气说：“离婚协议我拟好了给你。”</p>
大概因为没睡好，上班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把弄好的离婚协议当成了普通文件拿去打印，被一个同事看到。</p>
那个同事一向八卦，转眼就告诉了别人。</p>
这种新闻一向传播速度极猛，很快公司上下都知道了。</p>
有人发微信不小心发到了部门群里，章恒这才知道，他要离婚的事已经成为同事们茶余饭后的谈资。</p>
看到身边有人偷偷对自己指指点点，章恒心里只剩下无奈。</p>
这是他自找的！只能受着。</p>
把离婚协议拿回家以后，才递给宋涵雨，她看都没看就撕成碎片扔到章恒的脸上。</p>
“章恒，你当我宋未夕是什么人？你想结就结想离就离，是吗？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要被气死了，气死了！”</p>
又是一场激烈的大哭，哭得章恒心烦意乱。</p>
脑仁里轰轰的响，在这一刻，章恒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也好过受这样的无望的煎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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