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正赶上国子监的休沐之日,身体这才得以调养。
几乎做了一夜,林墨然这一觉直接睡到正午,再醒来时便见秦语辞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切,无论要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几乎一伸手她便会马上递上来。
简直将体贴写在脸上。
虽腰酸背痛的无法外出,可就这样和她在屋子里腻歪一天也不错,林墨然乐得惬意,心底满是愉悦和开心,这种开心一直持续到第二日清晨,再次前往国子监的时候。
今天她去的早,博士还未到,难得休沐一天,监生们兴致自然高涨,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谈论昨日都发生了什么,做了些什么。
韩玥和柳汐也不例外,依旧坐在案边一边吵架一边聊天。
这是她们惯有的相处方式,见到林墨然到来才得以收敛,总算从拌嘴中抽身出来,将注意力转移到林墨然身上。
“墨然昨日都做了些什么?”柳汐问,“可发生了什么趣事?”
趣事。
林墨然顿了顿,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昨晚的记忆,脸颊顿时一红,忙道:“也没有什么,基本都和往常一样。”
“不说我了。”她道,赶紧转移了话题,反过来问柳汐,“汐汐呢,都做了些什么?”
“也和平时相同,不值一提。”柳汐应声笑起来,“不过确实有件令人高兴的事。”
“她爹娘又和好啦。”话音刚落,韩玥便在那头插了句嘴,笑嘻嘻的抬手拍拍柳汐的肩膀,“我猜的对不对?”
嬉皮笑脸的模样实在有些欠揍,柳汐白了她一眼,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顿了顿只得轻声应句:“嗯。”
“那真是太好了。”林墨然闻言顿觉开心,想起秦语辞那日说给自己听的话,觉得十分受用,便将原话转述给柳汐听,以作安抚。
要说这话确实很有道理。
柳汐应声点点头,思索片刻,突然觉得心底一直想不通的问题明了了不少,随之开口谢过墨然,没等再来得及说些什么,博士已经到了。
于是话题只得暂且中断,林墨然随之收回目光端正坐好,认认真真听博士授课。
过两日便要学堂小测了,为了叫音音开心,总要努力听讲考个好成绩的,只要一想到秦语辞,她便总觉得心底充满了力量。
她的爱人特别优秀,在很高很高的巅峰上,因此自己也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拼了命的向上爬才是。
不为别的,只为有朝一日能站上那处巅峰,勇敢且坚定的紧紧握住她的手。
而另一边,长乐宫内。
秦语辞同林墨然一起用过早膳后便又一次摆了棋局,左手右手各执一子,默不作声的与自己对弈。
她做事时惯不喜被人打扰,夕雪知她脾性,虽一连进入寝宫两次,却只是安静为她续茶添水,从未言语一句。
直到第三次的时候。
“公主。”她道,若非有要紧事禀明,定不会如此大胆。
“嗯。”秦语辞应声抬眸看向她,并未怪罪,只道,“何事?”
话音一落,夕雪凑近了些,附在秦语辞耳边轻轻吐出几句话:“回公主,我们的人方才来报,圣上昨晚去了邀月宫。”
邀月宫,是妍嫔所住的寝宫,而妍嫔,则正是当今二公主,秦月微的生母。
妍嫔出身寒门,只是当年世家献给皇帝的一名舞姬,因长相出众,舞姿优美而深得皇帝宠爱,在当年来说也算是风头正盛。
只是小小舞姬哪里比得过那些世家女子,时间一长难免会显露出各种弊病,皇帝渐渐嫌她只字不识,不通情理,难登大雅之堂,因此这盛宠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不过一年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直到后来御医例行来诊脉时,发现她早在三月前便已有了身孕,这宠爱才终于再次降临。
皇帝登基时间不久,前些年又一直忙着处理朝事,除去皇后那儿以外很少临幸后宫,因此子嗣极少,除了一年前诞下的大公主秦语辞外,便再无其他。
所以妍嫔这一胎怀的正是时候,皇帝十分高兴,特意叮嘱邀月宫上下都要万分小心,不光多派了许多人手,甚至连妍嫔每日的吃食用具也都要详细记录下来留作查看,可见是何等的重视。
秦月微便正是在这样的保护和期许下诞生的,也确实在皇帝的宠爱下无忧的生活了许久。
然而……这份宠爱也并未持续太长,只因二次分化后她的资质显现,既不是乾元也不是坤洚,而是最最普通不过的中庸。
而那时,皇帝膝下的子嗣已经越来越多,优秀的优秀,乖巧的乖巧,个个都要比她强。
对秦月微来说父皇只有一个,可对于皇帝来说,子女却有许多。
秦月微说是被遗弃淡忘都不为过,和她的母亲如出一辙。
“昨日不是妍嫔的生辰么。”秦语辞不为所动,“父皇会去邀月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就算再怎么不受宠,生辰到底也算是个大日子。”
“是这样没错。”夕雪应声点点头,却又道,“只是昨晚妍嫔似乎和圣上发生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