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惊愕的发现,这位张夫人,此时看着张公子的目光里……有杀意!
她,因为儿媳的死,对儿子有杀意!
长安对人的情绪极为敏锐,所以此时并不觉得张夫人是在做戏或者撒谎。张夫人她……是真真切切想要杀了张公子的。
对于这个突兀的认知,长安心底不由惊愕。
毕竟……今天这位夫人还指着她怒骂她是个妖女,要为她儿子报仇呢!
可这才过了多久?半天时间……张公子就从她的儿子变成了仇人?
女人,都这么善变吗!?
长安眼神有些飘忽,显然是被这个认知给搞懵了。
不过此时气氛已经逐渐凝重,在场的人,包括张老爷,竟都没人阻止张夫人的讲述。
“姑娘可知,我儿是为什么死的?”张夫人突然笑着发问,脸上的笑被烛光映着,竟有些狰狞。
“为何?”长安摇摇头。
但她脑袋里已经幻想出了无数狗血戏码。
但……张夫人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猛地愣住。
“是被狐狸精害死的!!”
“娘!你——”张公子猛地站起来,身下的凳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张老爷也担忧的看着张夫人,张张嘴想要阻止,却又缓缓闭上。
罢了……
张夫人也站了起来,猛的一拍桌子,眼底已有血丝。
“孽障你闭嘴!!”
她就这样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紧紧的盯住自己的亲生儿子,牙龈紧咬,仿佛生生的咽下了一口血。
张志被她突然爆发的愤怒吓了一跳,刚站了起来,被张夫人这恶鬼般幽深的目光一盯,立马又怂了,嗫喏着缓缓坐下,侧着
脸不吭声了。
长安眼底情绪变换,再次平静时,只是冷冷的瞥了眼张志,便轻易捕捉到了他眼底的愧疚,懊恼,还有……纠结。
愧疚什么?懊恼什么?又纠结什么?
长安换了个姿势,脊背挺直的坐着,薄唇紧抿,原本柔软清澈的眼眸早已深不见底,旁人窥不到她的半分情绪。
无声无息的,她已经不是刚才的自己了。
“您继续。”她突然伸出欣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打破了此时沉凝的气氛。
也叫除了陷入回忆中的张夫人外的,张公子和张老爷毛骨悚然的绷直了神经。
这个女人……突然变得深不可测起来,明明就坐在他们面前,却仿佛是在一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浑身写满了危险。
张夫人却已经无心观察长安的变化,只是哑着声音,继续道:“我儿进门第五年,这个孽子突然勾搭回了那个狐狸精,且口口声声说与对方是真爱……”
妇人陡然冷笑,眼底深寒一片,“我儿跟了他整整五年,同床共枕,为他打理操劳好一切,最后却只得了他一句和别的女子是真爱!那我儿又是什么?只是泄_欲的工具木偶不成!?”
被点名的张志缩了缩脖子,鹌鹑似的不发一言。
“我们一开始并不知晓那女人是个狐狸精,还是有一日出门,被一个小儿嫌恶的指着她说她浑身骚臭,且是只狐狸时,我才逐渐起了疑心。”
“我派人拿了那狐狸精贴身的物件,拿去找道士辨别,这才确定她真是狐狸成的精!可那道士只会些微末道术,并不精通,也根本无把握能够擒拿这只狐狸精……”
“就在我借口管理账务出门找寻能者之士时,这个孽子,竟被拿狐狸精迷的失了心智,成日同那精怪卿卿我我,还每日都到我儿眼前去晃一圈,生生的将我儿气得气急攻心,不得不缠绵病榻。”
“可这孽子又怎知……怎知她肚子里早就怀上了他的孩儿!?”张夫人此时看着张公子的目光,活像是能生生将他拆吃入腹一般。
“我儿肚子里的孩子,尚且只有不足两月,头一胎本就不稳,再被这对狗男
女这么一刺激,那孩子竟就这么生生的没了!!”
张志此时更是更不能寻个地缝钻进去,满脸涨红,却根本说不出任何为自己辩驳的话。
长安漠然看着这一家人各异的神色,没有表达任何一个正常人听到这种事时的正常情绪。
她面色如常,坐的端正,理智的不像个人。
因此,她没有打断张夫人,没有怒斥张公子,更没有对此事发出任何感慨叹息。
只是在张夫人说到情急,恨不得将亲生儿子打碎了骨头喂狗时,再一次的用指尖轻敲了敲桌面,示意她冷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啊……其实写到最后,我手都在发抖【捂脸】
总算是赶上时间了,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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