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安嫔真的有点憨,跟胡霁色先前想的那种长一万个心眼儿的宫斗选手不大一样。</p>
她刚进宫不久,外头说是宠冠后宫,但有宋妃在,不过是把她当个傻子用罢了。</p>
说是什么浔扬守备的孙女,其实她在娘家也没什么话语权,毕竟才十六岁,还不是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p>
从生理学和心理学两个角度来讲,这人才十六岁,从小也没什么大烦恼,也没经过历练,哪能突然就成了精。</p>
胡霁色把她扯出来,拉起衣袖看了看,上面全是青青紫紫的一片。</p>
她不由得长叹一声,道:“变态啊……”</p>
安嫔嘤嘤地又开始哭:“他还叫我自己把肉递过去给他掐呢,说哪儿就要把哪儿往他手上送,送的不好就叫宫女抽我嘴巴子。这是把我当狗啊……”</p>
她想了想,又道:“不对,我的命还不如我的狗好呢。”</p>
说着又开始哇哇地哭。</p>
胡霁色眼皮都没抬一下,道:“除了胳膊,还有哪儿啊?”</p>
安嫔道:“哪儿都有。”</p>
“啥叫哪儿都有?”胡霁色道,“前头让宫女鞭笞了你那小腰,我给你看了,其他地方我可没看过,还有吗?”</p>
安嫔那脸,是又臊又恼。</p>
过了一会儿,等宫女拿了水进来,她让宫女过来给她宽衣。</p>
胡霁色倒抽一口冷气。</p>
这外衣脱了,上衣脱了,就青青紫紫的一片。</p>
胸口上那是重灾区,被掐得简直没一块好肉。</p>
再往下吧……</p>
胡霁色都把脸给扭开了。</p>
安嫔原本就忍着极大的心里羞耻感,见她这样,急得直哭。</p>
“你干什么啊”,她穿着抹胸和中裤就过来了,拉着胡霁色道,“你都这么看,我觉得我都没法做人了……”</p>
即使是在现代,被施暴的少女会产生非常严重的心理性伤痛。尤其是遭到这种虐待的,心理上的痛苦会远远大于生理上。</p>
更不提现在这个时代,女性的观念更保守,相对的,心理上的痛苦会更大。</p>
联想到她先前说的,“他还叫我自己把肉递过去给他掐呢,说哪儿就要把哪儿往他手上送”……</p>
死瞎子,臭变态!</p>
胡霁色忍住了心头的怒气,道:“你干啥不活啊?花一般的年纪,又都是皮肉伤,养养就好了。他都病得瞎了,要死也他死。”</p>
那俩宫女都吓疯了,连忙道:“姑娘,这话可不敢乱说啊!”</p>
安嫔听了却十分痛快,呵斥那俩宫女道:“我可跟你们说,如果你们去告密,你俩就要先死在我前头里。”</p>
这才几天就把人给折腾成这样,也难怪安嫔气得连连杀头的话也敢听了。</p>
“是,是。”</p>
那俩宫女哆哆嗦嗦地就下去了。</p>
胡霁色道:“来这儿趴着,给你上药。”</p>
安嫔趴在了床上,道:“我早就想寻你……晚上洗澡,自己脱了,看着都害怕。”</p>
胡霁色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道:“那怎么不早来?”</p>
“你刚才瞧着我,你都不敢瞧。”安嫔似乎十分委屈。</p>
胡霁色道:“我有密集恐惧症,看见这花样太集中了,就瞧着害怕。”</p>
安嫔生气地道:“哪有这种病症?你骗谁啊!”</p>
胡霁色道:“我是大夫你是大夫?我说有就有。”</p>
安嫔气得就开始咬枕头,小狗似的。</p>
胡霁色觉得好笑,道:“我倒挺意外,你今儿敢跟我回来。”</p>